陆丰看在合作多年的份上,给钟梅指路道:“我记得最近有个小火的新人和我长得挺像,你可以去找他。”
“他?饶了我吧!”
钟梅双手合十,一脸痛苦。
“合作过?”
“嗯。”钟梅开始回忆当初的痛苦,“某个角度很像你,你老东家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被狗吃了,让他去整容微调,正脸看上去确实是像了,但侧脸根本不能看!”
钟梅身为国内顶尖的新潮造型师和设计师,对美有着极高的追求,在她口中所说的不能看,大概率是还看得过去,但有微小瑕疵。
“说明他底子还是不错。”
“是啊,原本长得也不错,很有特色。”钟梅仔细打量着陆丰的脸,肯定点头,“没整之前,他和你同台至少能吸引十分之三的视线,整了之后,那就是雷碧和雪碧同台,贻笑大方。”
钟梅忍不住继续吐槽。
“江山这几年发展剑走偏锋,还着急上市,真是想钱想疯了。”
对此,陆丰不置可否:“现在图片都能调,改一改光源,说不定能拍出满意的照片。”
“如果我不认识你,或许能忍受那个冒牌货。”
见识过陆丰真人的,绝对不会承认那个微调后才有六七分相似的新人是平替。
“唉,现在圈子里面的审美一年比一年奇怪,那小子如果微调以后好好锻炼,身高虽然比不了,但至少身材能向你靠拢也行啊,偏偏去追求纸片人。”
陆丰实事求是道:“二次元生意比三次元好做,大趋势之下小人物没有话语权。”
“二次元纸片人那也是有样有身材还有钱,不能只追求纸吧?”钟梅向一旁的员工要了盒烟点燃,靠着椅子仰头看天花板,吐出一排排烟圈,“高矮胖瘦都是美,就像是你家那位小朋友,身上自带的幼态美和纯真感,其实也很有镜头故事,化妆反而盖住了他的优点。”
陆丰认同点头,道:“但我就是要这种效果。”
“占有欲这么强啊?”钟梅将手中烟盒对着陆丰,“来一个?”
“谢了。”陆丰拒绝了钟梅递过来的烟盒,道,“你混迹时尚圈这么多年,应该很清楚那些老贵族的喜好。”
“白纸染黑吗?”钟梅眸色深邃了不少,叹气道,“毁灭碾碎误入泥潭的小鹿是他们最喜欢玩的游戏,不过你竟然会注意这些,倒是很令我吃惊。”
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国外一场酒会上面,那时候钟梅还是个事业刚刚有起色的小人物,喝了不少酒才勉强在众多资本面前刷了个脸。
实在撑不住想要找个地方醒醒酒,躲到阳台就看到了正靠着栏杆抽烟的陆丰。
那时候陆丰还不到二十岁,但静谧深邃的气场却不输那些业内大拿,如果不是那张脸看着眼熟,钟梅都要以为自己误入了那家公子哥的私人场合。
安静站在月色下的陆丰,注意到了闯入的钟梅,但也只是微微颔首示意,并未有任何其他举动。
钟梅犹豫了一下伸手扶着栏杆站好,不太确定地叫了陆丰的名字,得到肯定回答后,她有了种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
她好奇问陆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陆丰只是说有工作。
两人交谈不算多,很快陆丰便回到金碧辉煌的灯光下,游刃有余地游走在名利场之间,顺便还帮她挡下了一个不怀好意的外国佬。
所有人的视线都有意无意落在陆丰身上,或欣赏或贪婪,似乎要通过那一身合体剪裁的黑色西装将他穿透。
陆丰保持着疏离客套的微笑直到散场,仿佛完全感受不到隐藏在各色视线下的肮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