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巫心儿胆子大一点去询问陆丰原因,就会知道陆丰其实也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答案。
他不喜巫心儿靠近花子远,并非简单源于看到花子远和他人贴近的不喜,而是一种直觉。
直觉告诉他,巫心儿对花子远来说是一种危险。
倒不是说巫心儿本人会对花子远不利,而是她身上所携带的某些因素最后会成为威胁。
这种直觉来到没缘由,且第一次见面时并未出现。
视线交接,最后还是巫心儿先一步移开了目光。
双方无言沉默,一直到花子远拿着卦象打破安静氛围。
“有点奇怪。”花子远将卦象展示给巫心儿。
南烛族虽有独特占卜方式,但毕竟都是玄门内,总有相通之处,巫心儿必然能看得懂卦象结果。
“桃花煞星?”巫心儿一脸苦相,道,“不是这么倒霉吧?”
这个用词,陆丰之前也听过一次,但那次是花子远用来说他的运势。
花子远更正道:“不是桃花煞,是红鸾煞。”
“这两个不是差不多吗?”巫心儿一张小脸变成了苦瓜道,“反正都是说我流年不利,感情不顺。”
“不一样,桃花煞是被动,红鸾煞是主动。”
看着像是喝了一整杯苦瓜水的巫心儿,花子远虽有些于心不忍,但该提点的话,他还是要说。
“而且你这红鸾煞还极为凶险。为了保平安,你这段时间还是不要想着找伴侣比较好。”
“你们清玄门不是有化煞的本事吗?”巫心儿歪着脑袋看向花子远道,“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术业有专攻,她们南烛族于治病救人方面有些新的,但是没有判人气运,并且进行一定修饰的本领。
“如何化解我已告知与你,你若是不听,我也没有办法。”
见巫心儿闷闷不乐坐在一边,花子远叹了口气,从背包里面翻出一截红绳缠绕在巫心儿手腕上打了个十字结。
“结开则煞至,你自己掂量。”
见巫心儿转头去玩手上的红绳,花子远将目光投向森林中,对陆丰道:“陆大哥觉得他们能将坏人都抓住吗?”
“可以。”陆丰说得十分肯定,“但抓住这些拿钱办事的雇佣兵并没有多大作用。”
花子远一脸愁容长长叹了口气。
陆丰轻轻拍了拍花子远的背,道:“既然你算出了大吉,就说明这次意外对我们来说是好事,不要总是愁眉苦脸。”
“世间万千道运,卦象只能说明会往好的一面发展,但并非绝对。”
既然能改大凶之卦,自然也能改大吉之卦。
先前那个对陆家主下手的人,一直是花子远心头一根刺,即便如今师兄已经在陆家坐镇,他也无法放松下来。
内心不安的花子远,下意识贴近能够带给他安全感的人,将自己缩成一团靠在陆丰身边。
“陆大哥,我总感觉最近身边有很多风云涌动,想要抓住却又总缺失关键节点。”
“别想太多。”陆丰放松身体让花子远靠的舒服一点,目光看向远处,眼底是无尽的暗色,“凡事都有我。”
这句话虽然解决不了任何实质性的问题,但确实让花子远内心安定了一些,暖洋洋的日光照在身上,他的眼皮逐渐发沉。
轻微呼吸声逐步稳定,陆丰收回目光看向花子远。
刚刚跨过成年界限的年轻人,身体骨架虽然已经长起来,但肌肉并没有完全跟上,贴在身边像是一只还未彻底成年的大型犬幼崽。
如此乖巧听话还能看家护院的小狗,任何人都不会错过。
目光移动看向窝在花子远怀中沉睡的小猫。
路丰稍稍勾了勾唇角便很快放下,转头看向森林方向。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警方带着寥寥无几的活口赶回来,留下了一半人在岛上继续搜索后,将陆丰他们一同带到了南市公安局协助调查。
已经知道陆丰不是个好对付角色的警局,将主要突破口放在花子远和巫心儿身上。
花子远倒是乐意配合警察工作,但他什么都不知道,答案和陆丰所说相差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