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游艇,泊在叫十里繁华沁染成旖旎粉色的江面上。
骑机车疾驰而来的一道身影,跟劈进浮华洋场的一道黑色闪电似的。站在游艇旁的男人,看着车在面前停稳,车上的男人举臂摘下头盔,试探性的问了一声,“您是预定包天服务的
头发从头盔里散落出来,碎发后半阖的眼,在张开后显出锐利来,“江。”
“对对对,江先生,您好您好。”已经收到全款预定的男人,将手上的册子夹在腋下后,谄媚的在江尹一面前合住双掌,,“服务时间是六个小时,您是等-会朋友,还是需要我帮您安排几个伴游?”
江尹一将头盔挂在车把上,抬腿从车上跨了下来,“直接开始。”
“好,行。”
江尹一在登上游艇前,回了下头,周边建筑绯红的光,映的他眉鼻相连凹下去的那一块,透出点晕粉,加上他头微扬的样子,跟落了片花瓣在那里一样,“替我看着车。”
“没问题,祝您玩的愉快。”
用黑色尼龙绳牵来的狗,眼皮耷拉,舌头淌涎,显然是打了药的样子。将狗牵到章愿身边的男人,半蹲在狗身旁,环着狗颈,用手指搔逗着。
衣冠楚楚的章愿,此刻被为他解着皮带的人,轻亵调弄着拍着裆部。
“不用戴套吧?狗舍里牵来的,疫苗齐全。”
章愿闻言,眼皮抖了一下。他出生即在高位,人生又比绝大部分人要来的风光顺遂,正因如此,他这种人一旦被折就极易断掉。
“你们敢-你们敢!”
蹲在地上环着狗颈的男人此刻起身,“麻烦章少好好配合,不然要是没拍好,就得再牵条狗来了。”
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的傅乘光没有观赏的兴趣,起身走向了泊着直升机的天台一一他清楚怎么拿捏控制章愿这种人,至于这样折磨之后对方是折是断,他根本不在乎。
夜风吹的章愿虚弱挣扎的声音愈发弱不可闻,站在天台俯瞰脚下辉煌夜景的傅乘光,感到手机震颤,拿出手机垂下眉眼查看的瞬间,无波眼中跟掷进去一块巨石的静水一样泛起层层纹漾。
“喂。”
江尹一的声音,在天台呼啸的夜风中无比清晰的被他抵听耳
“傅乘光。”
只这一声,让傅乘光失控到连自己脸上的表情都控制不住,他紧紧的抓握住面前的栏杆,喉结上下抖颤多次,才终于将语气调整至平静,“我以为只有你身边的人,才能让你主动找我。”
“他”回头看了眼章愿的傅乘光,言语已经开始试探起来,“对你最多只是朋友的朋友吧?”
与他强装出的镇定不同,手机那头的江尹一轻轻笑了一声,“是啊,朋友的朋友,所以我没打算过去。”
已经被扭脱臼手腕的章愿,心里俨然已经离崩溃不远的抖颤着眉弓在正在拍摄的摄像头下裸露出下体。
地位低的人惧怕权势,地位高的人维护面子,傅乘光对付人一贯如此,没有不屈服的。唯一意外的只有江尹一。
“既然你不在乎他就好。”为听江尹一的声音听的更清楚,轻飘飘收回傅乘光侧转了一下身体挡住呼啸的夜风。
江尹一没再说话,从前那个一贯隐在黑暗中,俯瞰着全局的傅乘光,如今却他的沉默都受不了,上下牙关磋磨几下后开口,“江尹一,你现在在乎谁啊?”
因为实在太想要一个答案,江尹一又没有回答,为猜测他的情绪,傅乘光甚至弓下脊背来听他那边发出的任何一息声音,“徐途?对吧?一屈续胤说到底,和我也没有太大差别。”嘲笑似的发出一串嗤嗤的笑声,“你也看到了,他连我都应对不来,一旦屈续胤回来,他也只是第二个阮贤。”
知道江尹一听到这个名字就会失控,故意重提的傅乘光,这一次却等到了江尹一轻飘飘的一句“傅乘光,你爱我对吧。”
心脏在剧烈抽缩一下后缓缓张驰开的傅乘光,再度丢失掉主导权,在江尹一的一句问询中低下头无声的‘嗯’了一声。
“你现在还留在上海,是想把我带回去。”傅乘光失态的样子江尹一已经看够了,即便傅乘光如今是爱他的,这种情感也仍然和从前他那种控制欲,驯服欲一样让他厌恶。他知道这种情感的存在,但如今的他没有弱势到非要用这种他恶心的感情来对付傅乘光。今晚算是特例,“我给你一个小时,如果你能抓住我,我跟你回武汉。”
站直身体的傅乘光呼出一口气,“说了那么多,不还是想救他吗。”
“我在中山东一路,你可以不来。”
“但你知道,我从来说到做到。”像是知道傅乘光已经在为此摇摆了,江尹一轻佻的‘啊’了一声,“你不是爱我吗。”
傅乘光多聪明的人,他清楚江尹一的算计,可感情这个字多玄妙,他不爱江尹一时,能像今晚摆布章愿那样摆布江尹一,可偏偏他爱上了,如今只要坐在对面的江尹一押上一点点筹码,他就能把江尹一想要的一切推上赌桌。
“一个小时。”
“好。”
在傅乘光说出‘好’这个字的时候,身体已经动了,他叫停了钳制章愿的几人,“去中山东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