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柱形的白色大理石墙体,拱卫着黑金色的岩板入户门。旁的一株曲转斜长的马醉木,在墙体上投下疏漏的影。
立在门前的江尹一,在按门铃之前,还是觑了身后的屈续胤一眼——之前对徐途大打出手过的男人,此刻竟然会不动声色的和他一起站在徐途的家门口。
按下的门铃长响,只片刻黑金色的大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穿着灰色家居服的徐途站在门内。就那种长衣长裤的家居服,垂坠感十足的贴穿在他挺拔的身体上,面上甚至还泛着熨烫得宜的丝织物的柔光缎面。配上他不知道是忙的没顾上,还是故意捻的几缕蜷在额前的头发,真有种既正经又风情的感觉。
被从室内映出来的光照显出来的,除江尹一之外,还有他身后正将眼目微抬起的屈续胤。
看到这么个临门的意外客,徐途也是绷的住,脸上表情都没怎么变,唯一泄露他心中没面上那么平静情绪的就是他顿停在屈续胤身上好几秒的视线。
徐途往旁边稍了稍,“进来吧。”这一声是对江尹一
“贵客临门啊。”这一声是在江尹一迈步进来后对屈续胤。
屈续胤跟徐途,十几岁玩到二十几岁,虽然现今都是人模人样,但也都算见过对方最混蛋的样子。那这就微妙了。
从政前无法无天,张狂的谁都镇不住的‘小屈,十七八岁时,还和他朋友的性质大于跟班,妖气横生的‘徐妖’。
室内光线明暗正好,Qeeboo的雪白长颈鹿衔着金色的吊灯立在铺了地毯的地板上,步入开放式厨房的徐途,关火将炖煮的瓦罐端上了桌。
“都过来了,尝尝吧。”他多随意,在关了他公司,打的他去了半条命的屈续胤面前,还能笑着招呼他坐,将拿的碗筷递给他一副。
屈续胤拖开椅子坐下,他也随意——他做的那些,徐途他冤枉吗?
珐琅的炖罐盖揭下来放到了一旁,出于待客礼节样站着为客人舀汤的徐途,将宽松的袖子往上卷了卷。他边舀边侧着头问江尹一,“跟朋友玩的开心吗?”
“嗯。”江尹一还蛮好奇徐途怎么知道今天是他生日,但屈续胤在这,问了显得他要和徐途分清亲疏一样,就没开这个口。
徐途将舀好的第一碗递给了屈续胤,屈续胤没动,徐途贴心的放到了他面前,“这藕说是只有湖北那边有,属于是武汉的特色。”
屈续胤试温度样抬食指贴了下碗,而后就将手搁置在了桌面上。真不是屈续胤给徐途摆脸子,两人在一起玩了多久?徐途会不清楚他性格?他姿态一贯摆的高,因为一圈围着他玩的都有求于他,他让他们这帮人给他搭梯子,徐途给他来阴的。
他现在是不怕自己啊,公司都关了,但是八面玲珑的他会不知道自己心情不会好吗?
“藕炖的比上次好,给你多盛了几块。”将碗递给江尹一时,徐途还这么亲近的说了句。
屈续胤笑了下,没谁能摸清楚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笑,紧跟着坐直身体,拿徐途递给他的汤匙撇了撇碗里的汤。
他真是叫徐途挑衅完了。
“对了,蛋糕,差点忘了。”刚刚坐下的徐途想起什么的又站了起来,将岛台上的一个黑色的盒拿了过来。盒子是磁吸的,两边一掰,露出里面做成拳击手套的蛋糕。手套是红色的,上面写着江尹一的名字,手套向上的口,插着滑雪杆、台球杆一类江尹一喜欢的东西。徐途在上面插了蜡烛,点燃了推到江尹一的面前,“吹蜡烛之前要不要许个愿?”
“不用。”这蛋糕比邵斯炀那个差到不知哪儿去了,但江尹一就是很高兴,“够了已经。”他放下汤匙,头微微往前探,在吹灭蜡烛之前,他还是闭了下眼。等他再睁开,转过头看徐途时,自己也觉得幼稚似的弯了下唇。正对着他的白鹿衔着的吊灯,把璨璨的光映在他漆黑的眼睛里。
多好哄啊。侧着头看他的屈续胤,一下没把视线移开。江尹一耳鬓飞翘起的那缕头发,因为共坐在一起
而变得十分显眼,他一直垂在身侧的那只手动了动,有些冲动,想伸过去帮他勾压下来,只知道于现今的两人而言还不适合这么做的他,还是按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