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陵感觉到一个呼吸正在急促而灼热地靠近自己,随后他一扭头,让那个人扑了个空。
在黑暗之中,那个的头错过自己的脸,落在了自己的左肩之上,能感觉到头发摩擦过来,耳朵也贴着自己。
到现在……
那已经变成了一个近乎拥抱的姿势。
沈昭陵深呼吸着,跟他说:“淮映勿,你冷静一点。”
那个人没有说话,但他能听见对方很剧烈的心跳声。
在黑暗之中,那心跳声就像一个跳跃的小火苗,能把那一块都燃烧起来。
热了很久。
好像照亮了什么似的。
沈昭陵的力气很小,淮映勿治愈限制住他,他就根本动弹不了。
所以他只能劝说对方道:“你先放开我。”
“不放。”那个人说。
声音是在他耳畔响起的,一个那么近的位置,仿佛只要淮映勿侧过脸来,就能吻上他的耳朵。
湿润而柔软。
但是没有……
他们互相之间保持着,一个很有规矩的距离。
除了淮映勿用左手捧住他的右脸之外,他们再也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了。就连腿也是交错开的,下半。身根本没有贴上。
能感觉到的,只有头发的摩擦、呼吸以及心跳。
“……”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沈昭陵既不想跟他解释,也不想开口道歉。
他觉得那些宣之于口的东西,都太过于流俗了。他和常安之间只是刚刚认识,什么都没有,就如此简单。
淮映勿肯定也能明白这一点。
“我当然明白,但是你惹得我不太高兴。”淮映勿说,好像真能读懂他的想法似的,除了左手之外,右手也上去,再次按住他,让他偏离过去的脸,又一次更靠近自己。
那滚烫的呼吸顺着他的额头,从上而到下,烫过鼻梁、烫过嘴唇、烫过下巴,淮映勿像是捧着他的脸闭着眼睛闻了一遍似的。
又问他:“嗯,嫂子,你说该怎么办。”
那沉冷的声音,像是上位者的警告。
又像是少不经事的孩子,带着一点自己也搞不清楚的成长路上的烦恼似的,在征询他的意见。
“……”
“你说,你觉得怎么我才能高兴起来。你告诉我。”
宾馆的门似乎没有关紧,还溜着一点窄小的缝隙,像是一条粉红色的线。
那一条线映射在酒店房间里的地毯之上,也成了一条水平的粉线。遇到床铺向上弯折,弯折在了床单之上。
那条光线它太暗了,照不亮淮映勿的脸,只能找照见淮映勿的黑色皮衣冷硬的线条。
以及告诉沈昭陵:
就在淮映勿身后,就是一张床。洁白的床铺之上,横陈着很多的薄薄小小的红色,好似铺上了红玫瑰花瓣。
而从那线外面的走廊之外,偶尔“踏踏踏”的几下,把那条线偶尔遮挡又让开,让这个房间不断全黑和昏暗。
又在告诉他:
走廊外面有很多人,门也没关紧,只要随便什么人一推门进来,就能看见他们现在的这幅不得体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