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之人伤好得快,过了几日,陆英便能下床,不出十日,身上的伤便都结了痂。
左右无事,陆英开始在院中练刀,苏三姐捡了个树枝在一旁跟着比划。
苏及抓了把瓜子倚在门框上看,啧啧称奇,这要是换作他这身板,怕是还得在床上躺十天半个月。
再看苏三姐,跟跳大神似的,时不时摔个狗吃屎,好在小孩儿也不觉得疼,拍拍身上的灰又捡回树枝跟上。
苏及看得头疼,瓜子也不吃了,这哪是什么小姐,泥猴还差不多。
。。。。。。
谷雨一过,天气暖和起来。
苏及无事,躺在太阳下小憩。
隔壁的三花溜进院中,不怕生似的赖在躺椅下,踩着尾巴自娱自乐,不远处陆英正在教苏三姐用刀,苏家老宅中一派闲适。
苏及闭着眼想日子这么过倒也不错。
一阵风吹来,有东西轻飘飘落到苏及脸上,他也懒得取下。
他不取,却有人帮他取。
苏及觉出面前投下一块阴影,他半睁开眼,见陆英正举着手中的东西细瞧,见他睁眼,道:“这世间可有一种术法,叫万物都愿与施术人亲近?”
苏及想了想:“陆大人是话本看得走火入魔了?那狐妖术法皆是骗人的,这世间哪有那东西?”
陆英笑了笑,将那桃粉的花瓣放回苏及的额间,犹如女子的花钿,他弯腰与人对视:“不但这猫愿在二公子身边玩闹,连桃花瓣也要落到二公子身上,当真没有?”
陆英往后收窄的眼尾微微上翘,一双略微深沉的眸子直直看着人,似乎要将人吸入深渊一般。
苏及咽了口唾沫,心道,就算有这等术法,那也该是叫面前之人学了去。
“没有。。。。。。吧?”苏及不由自主舔唇,回道。
舌尖略过处在唇上留下一道水光。
陆英的视线向下,凤眼更加黑沉起来,他突的弯起眼睛:“我觉得有。”
这一笑比那春风还醉人,苏及捏着椅把的手泛起了白,不知怎的,他只觉得一颗心快要跳出胸膛:“那就。。。。。。有吧?”
远处苏三姐停下来,看躺椅上快要叠在一起的两人,不解地歪头。
正在这时。
“老二——!”一道声音从府门外传来。
苏及清醒过来,逃似的从躺椅上滑到地上,心中默念:美色误人美色误人。。。。。。
那洪亮的声音越来越近,躺椅下的花猫胆小,嗖的一声沿着墙边跑了个没影。
来人是苏家的二叔母,人已过花甲,但身体看起来比苏及还硬朗些。
苏家二叔早逝,二叔母却一直未改嫁,寡母一人将一儿一女拉扯大,落了一身伤病,如今儿子当了陵县县丞,老太太如枯木逢春,病竟不治而愈。
二叔母毕竟是苏家人,苏父在世时暗地里接济过几次,回扬州祭祖也时常带着苏及登门拜访,如此以一来,两家人的关系还算不错。
苏及清了清嗓子朝人道:“二叔母。”
陆英慢悠悠直起身子,他本身有些扎眼,二叔母停住看他:“这人是谁?之前怎么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