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别杀我……”金涛躲避着赵为迳的目光。赵为迳好奇地问安容锦:“给他吃了什么?”安容锦摇头:“不知道,我爹说是能让对方失去武力的药,没说还能伤脑子啊。”林东抬手就给金涛一巴掌,拍在了他脑袋上。金涛踉跄着撞在甲板的护栏上,然后眼神一转,翻身一跃,跳进了河水中。原来他刚才的表现不过是为了麻痹对手。安容锦离的最近,看到他在入水前还冲她笑了一下。她抬起左手,袖子一撸,一支短小的袖箭射-了出去,在对方还来不及收起笑容时正中眉心。安容锦盯着他的尸体慢慢沉下去,又一点点浮上来,低头整理好袖子,转身面对一群人惊讶的目光。众人忙低头,不敢直视郡主。赵为迳也略微惊讶,他知道安容锦箭术了得,但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弄了这个小巧的袖箭。确实是防身的好东西。“行了,现在金涛死了,这些人也收拾了吧,别妨碍了行程。”金家还有下人,看到赵夫人抬手就射杀了他家老爷,疯了似地冲过来。“你们……你们是杀人凶手!报官!必须报官!”金家的下人不敢和这群人对着干,只敢发表几句自己的意见。“他联合匪徒劫船伤人,这是死罪,早死晚死都一样。”林东坏笑着对他们说。一个小小商人,不怕死的敢算计诚郡王和瑶光郡主,只杀雇主,已经是对金家最大的善意了。安容锦懒得搭理他们,回船舱休息去了。过道上,十位姑娘分两排站着,分外养眼。不过安容锦身边的丫鬟也全都是美人,见怪不怪,只是对她们说:“金涛已死,你们自由了,可以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他肯定留下钱财,你们拿去分了吧。”一听这话,不少姑娘心动了。金涛很有钱,这次他回京可是带着卖了药材的钱款的。虽然买了她们十个花了不少,但肯定还有许多钱。最后九个女孩都离开了,只有之前安容锦问过的那个小姑娘,选择了留下。其实她也不确定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只是她没有家人,没有归宿,就算拿了钱也保不住的。“你不走?”“不走。”女孩抱着自己的行李站在安容锦门外。月儿警惕地看着她,怕她会动歪心思。而且她知道这样的女子,她们从小被人调教的就是取悦男人,她八成是看上诚郡王了。“叫什么名字?”“粉蝶。”“不好听。”小姑娘也会来事,立即说:“请夫人赐名。”“不用叫我夫人,你哪来的回哪去不好吗?”粉蝶泫然欲泣,“我无家可归,求夫人收留。”“分了多少钱?”粉蝶顿了顿,才明白她问的是什么。刚才她们去将金涛的行李都翻出来了,除了大额银票没有,财物找出了大几千两。她们十人加上金家其他下人,每人分了两百两左右。对于小门小户来说,这些钱足够省吃俭用一辈子了。但粉蝶不傻,她势单力薄,年轻漂亮,不管去哪都保不住自己和钱。她需要找一棵大树依附。“一百两。”她回答。安容锦笑了笑,对她摆了摆手,说:“你不诚实,不过我不在意,你如果愿意留下做个粗使丫鬟,就跟着我们去京城。”“多谢夫人,奴婢愿意伺候夫人!”安容锦没有纠正她,她身边不缺丫鬟,更不会用一个来历不明的丫鬟,但国公府多的是产业,要安置一名孤女很容易。但如果她要离开,安容锦也绝不阻拦。后半段行程很顺利。他们从水路换陆路,直到靠近京城,一路相安无事。变故是在京城郊外时发生的。“快让开!让开!”一辆马车驰骋在官道上,速度极快。当时安容锦的马车在路中央匀速前进,赵为迳也在车上,两侧都有侍卫随行。如此大阵仗的队伍,按理来说不该被后方的来车冲撞了的。可后面的马车速度太快,刹不住了,最后马匹被崇明射杀,马车翻在路边。“不好,是平南侯夫人的马车。”路边有人认出了马车上的标志。安容锦听到“平南侯夫人”几个字,立马跳下马车,看到侯府侍卫围在路边侧翻的马车旁,正焦急地救人。而他们的队伍也被平南侯府的侍卫给围住了。“大胆!竟敢害我家夫人,今日一个也别想走。”“是你们在官道上疾行,差点冲撞了我家主子的马车。”林东双手叉腰与他们对峙。这件事无论从哪个角度,也是平南侯府咎由自取的。“哼,我家夫人有急事进京,你们本该让行。”“好大的口气!”安容锦走过去,伸手推开他们,朝平南侯夫人的马车走去。“站住!你不能靠近!”月儿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如果是清霜在,怕是一个巴掌就甩过去了。竟然有人敢拦郡主!林西护着安容锦上前,敢阻拦者一个个都被他揍趴下了。他存了坏心眼,也不自报家门,想看看这些人事后如何收场。安容锦看到车上救出了三个人,除了平南侯夫人还有一个丫鬟和一个嬷嬷。平南侯夫人闭着眼,额头正在流血,看样子伤得不轻。那个嬷嬷垫在周氏身下,此时也昏迷了过去,唯有丫鬟清醒地哭着。安容锦见过周氏的丫鬟。她脸上挂着焦急和担忧,跑过去问:“天啦,叔母这是怎么了?”那丫鬟哭着抬头,看到安容锦愣住了,眼神变了几变。安容锦没忽略她的变化,心道:主子近身伺候的丫鬟,果然知道的秘密不少。她换了一副面孔,指着那丫鬟呵斥道:“定是你这丫鬟护主不力,来人,将她带回去审问,以下犯上,怕不是故意要害叔母。”“郡主何出此言?”丫鬟辩解无门。安国公府的侍卫可不管他们郡主的话有多牵强,她让抓人就抓人,她让杀人就杀人。“听到她叫郡主了么?那这位岂不是……?”围观的百姓见到如此场景,躲得远远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