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怎么做?是要在火焰中锻炼它么?”
谢挚还在这里发现了许多神族储藏的火焰,有的冰蓝,像一簇簇的冰晶,有的像纸一样苍白,有的盛开如莲,焰层似重叠花瓣。
火焰自然也分等级,最为珍贵的便是天火和地火,分别来自天穹与地底,一般会被修士当成自己压箱底的攻击手段——当年谢挚与姜垂对战时,他便曾从口中喷出一道天火,险些烧尽草原。
不过在神族的仓库里,这些珍贵的天火简直遍地都是,无足为奇。
谢挚不了解炼器,更不了解铸剑,她只知道,炼器最为关键的便是火焰,据说有的名匠对淬火的水质要求也很高。
她也见过铁匠打铁,那么类比到修士铸剑之中,大概就是把一段金属放在天火中捶打……?
她在周围找了找,果然在姬宴雪手边发现了许多大小不一的亮银锤子,忍不住瞧了一眼姬宴雪的衣服。
铸剑时相当炎热,为了方便,铁匠们往往会穿得十分清凉,男子裸上身,女子也只会穿件小褂,至少要把手臂露出来。
阿宴她……待会也会如此吗?
谢挚在脑子里幻想出姬宴雪挽起衣袖,全神贯注地举锤锻剑,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臂来,那手臂也像是冰玉所铸,骨肉匀亭,肌肉时而舒展,时而收缩,每一下动作都是美与力的结合,不像在锻剑,倒更像一种圆融的舞蹈,击铁声便是应和的乐音;
精致的面庞被火光映得发红,金发被汗水打湿粘在脖颈上,却顾不上擦拭,在下巴上坠成将要滚落的汗珠……
她正沉浸在自己想象的画面中不能自拔,脸颊和心一起渐渐发烫,一时连姬宴雪唤她也没听见。
直到女人走过来,诧异地抚她额头:“脸怎么这么红?这里也不热啊。”
谢挚回过神来,脸腾地一下更烧:“没,没什么,我没事,不用担心。”
若是被姬宴雪知道,她方才在幻想她的身体……那就太丢人了。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她,主要还是因为……姬宴雪太好看了。
五百年前的惊艳印象至今还在她心里根深蒂固,不能忘怀,时不时便晃出来兀自摇曳一番,扰得她心头发痒。
若是能再吻一吻那肩膀就好了……
偏偏这几天姬宴雪顾念她初醒不久,身体滞涩,夜间总是渡入仙力为她认真调养,神色专注,举止端正,没有半分绮念;
倒是她,每次被女人按着手腕时,总会莫名其妙地……想一些奇怪的东西。
姬宴雪挂心于如何铸剑,倒没发现谢挚的细微异样,探了一下她身体,确定她无事之后,便放下心来。
她解答谢挚的疑问,指尖挑起一团冰蓝天火,道:“通常来说,铸剑都要用到火焰,不过这一次却不需要,这是因为,魔莲剑和龙骨剑的材质都很特殊。”
“特殊?”
那团天火调皮地舔舐女人指尖,却伤不到姬宴雪半分,谢挚答应着,其实大半心神倒随着这*团天火去了,目光落在姬宴雪的手上,情不自禁地跟着它的跃动而跃动。
阿宴的手也很好看……
天火性情暴烈,难以驾驭,在姬宴雪手间倒是分外乖巧,如同朝见自己的君主,不敢有丝毫放肆。
“是。寻常兵器,大都是金属材质,所以才要经火焰锻制,但是魔莲剑本是一团星火,而龙骨剑则是一段骨骼,自然不能以常法锻炼。”
——那么就是说,阿宴不用换衣服了?
真是可惜,谢挚遗憾地想。看来她暂时只能在脑海里幻想一下姬宴雪锻剑的样子了……
就像小剑仙吕射月的惊芒剑,也不是金属,而是一截天然形成的雷击木,自然也无需火焰锻造了。
“星火难以控制,没有形状,容易逃脱逸散,据我观察,太一神似乎是在用这枚种子镇压它,这才使得它凝固成了剑刃。”
“我有一个初步想法,或许可以将这种子取出来,之后我用生命符文重新将星火活化,它便又会燃烧喷涌,这时立即将龙骨插入其中,再封以莲种定型,应当可成。”
“只是也有风险——若是我稍微控制不当,龙骨就会被星火焚烧殆尽,这个度和时机很难把握,但是机会却只有一次。”
谢挚细一思索,也觉可行,她也相信姬宴雪炼器的经验和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