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乌云散去,天边云朵从洁白变作粉红夹带紫韵时,宁洛才终于睁开睡眼。
他双眸转动,试图在周围找到殷故的身影。去哪里了?
又丢我一人回鬼域了吗?
他这般想着,将脑袋转向另一边,猝不及防对上殷故那双深褐色瞳孔。
他心咯噔一跳,却没有多余的力气作出表情反应。
于是讷讷看殷故,任殷故又凑上前亲吻,然后手又伸来。
宁洛轻“嗯”一声,殷故听出他不适,于是松唇停手,定定看他。
宁洛连眉头都没力气皱一下,只虚声道:“好痛。”
殷故侧躺一旁,手撑侧额,眉头轻蹙:“哪疼?”
“浑身都疼……”
殷故默默将覆他腹上之手收回,盯他眸道:“日后可还随意让他人抱否?”
提起此事,宁洛心中又泛苦楚和委屈。
终于他眉头轻轻一颤,微微委屈撅嘴,闭目道:“我没有随意让他人抱……”
殷故眉头轻展,自觉方才语气重了,于是刻意放柔和了些:“既然没有为何不推开?”
宁洛微微睁眼,看他:“我若说我当时还未反应过来,你是否会觉得我在狡辩?”
殷故不言,只安静看他。
接着宁洛面露为难,然后说道:“殷郎,侧耳贴我心口上。”
殷故却问:“为何?不必贴着我也能听见你此刻心跳如擂鼓。”
宁洛道:“我怕你耳朵出问题,听不见了。”
殷故道:“怎会?”
宁洛又道:“那昨夜三扬将军抱我时,你也曾听过此声擂鼓心跳?”殷故沉默了。
宁洛似终于找到一个撒气点般,闭上眼,将头转过一侧,道:“既没有,就莫要降罪于我。我看,分明就是殷郎将自己憋坏了,硬是找个理由玩弄我罢了。”
殷故闻言,没忍住勾起嘴角,又咬牙根:“我怎会做这种恶劣之事?”
宁洛回眸看他:“殷郎本就是这般恶劣之人,行此恶劣之事也不足为奇。”
殷故听罢轻笑一声,抬手隔着被褥覆上宁洛小腹,语气威胁:“那我再行恶劣之事,小郎君也会体谅?”
宁洛道:“你若是想疼死我之后再娶一位,现下大可动手。”
殷故不由翻身正卧,抬手掩面,哈哈大笑起来:“你怎什么话都会说?好生有趣。”
笑过一阵后,殷故又撑起脑袋,侧身看他,手指不安分的撩他发丝缠卷,道:“所以呢?袖清带你去天界作甚?可是同你讲他与那冤家的胡乱事了?”
宁洛看他,疑惑道:“殷郎怎知?”
“袖清前阵子天天找我,也是为的此事。说戈沛将军有意抹黑我,叫我千万小心。”
宁洛听罢,不由感到疑惑,心道:“既然袖清大人已然告知殷郎此事,又为何还要来同我再说一遍?”
这时殷郎又道:“不过,他只是想拿我当刀使罢了。虽然戈沛被人称作将军,但也被归列于仕途之神,他飞升前曾与袖清有过恩怨,飞升后袖清又成了他的顶头主子,既是仕途神位,那戈沛本身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想要使坏也不足为奇。”
宁洛疑惑,问道:“为何仕途之神会是如此评价?”
殷故微笑道:“若非心狠手辣者,怎能登仕途之顶?天庭风气恶劣,多半也是他们明争暗斗所致。我听闻,戈沛一直抹黑于我,是为了往后牵扯出袖清与鬼怪勾结之事时,好一举击溃袖清,夺仕途主神之称谓。”
宁洛又问:“那会连累到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