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意冷笑:“我记得上次撞见你和贺乘逍吃饭?”
“……”
“你的野心太大了,你有那个匹配的能力吗?”
一阵屈辱卷上心头,宁惟新险些维持不住表面的讨好。又来了,又是这样,他的出生似乎钉死了他的天花板,拼尽全力往上爬,却比不过这几个富n代投胎投的好。
凭什么啊?
能力不行的,出身好的,在他上面;出身差,但是得到了赏识的,也在他上面。他们这群人,生下来就什么都没有了,拿一点钱出来做慈善,落在每个受资助人手里,也只有薄薄几张——还因为他们要宣传、要博名声,把他们的信息赤裸裸地公开,像是在告诉那些有歹心的人,这里有一头无力反抗的肥羊。
自己是幸运的,被来实地考察的白父救下,可这也是不幸的,他让自己看到了更多高不可攀的可能。
即便他出车祸昏迷了,公司大权旁落,他的儿子还能靠一张脸扳回一局。
他们连指甲缝里填充的都是上天的偏爱,家世、才学、容貌,让他们的起点比多少人的终点还要远。
他一直认为这是不公平的,所以他得到了一个看“剧本”的机会……这不正证明他们之间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吗?只是他们的天赋与生俱来,自己的天赋靠争靠抢。
“我未必能匹配,但他们和你没有竞争力。”宁惟新分析着,忍不住带上了些心底的贬低,“弗兰德享受白逸的主动接近,比你开窍慢;钱靳自己开头就刁难他,你的白月光肯定不会喜欢——所以你还是最有可能的,别现在就说丧气话。”
裴知意皱眉,还真想听听他还有什么说法。
“你知道吧,乘方抢走钱氏两个项目了,他表现得还不如贺乘逍呢。”
裴知意被安抚到了。钱靳白白有权有势,连个贺乘逍都抢不过,拿什么和他们争。
“继续。”
宁惟新必须尽快把事情的发展拨回“正轨”,也顾不上什么暴露自己和新河之间的联系了:“钱氏想要收购新河的技术和乘方对打,这里面可以钻空子。”
宁惟新在技术上的能力是绝对强于裴知意的,要忽悠一个他还算轻松:“银柏不是有注资乘方么?您可以稍稍在其中助推一把——”
“不行。”裴知意果断拒绝了他的提议,“当时是小白主动向我求助——他给银柏带来的收入可比你带来的可观多了。”
宁惟新对于这一点也有些烦躁。他撬不动墙角主要原因有二,一个白逸本身这个纽带联系太强,另一个就是跟着他走的全都获利了。
即便是如裴知意,这样看不惯贺乘逍,捏着鼻子投资的,都因为乘方的飞速发展滚出巨大利益——情感上得不到的时候,谁会跟实打实的利益过不去呢?
“但您要把他赶下去,乘方是一定要弄倒的,现在收手不如说是预防性止损。”
…
白逸没和黎垣线下见面,他确信自己的站位被宁惟新看到了,给他足够产生危机感,让他继续就近抓着裴知意祸害。
对于银柏给乘方的投资问题,他也感觉有些棘手。
当时确实是被他们做了局,自己手头流动资金不够,为了捧乘方,拉了裴知意入股,现在他仍然是一个变数。
明眼人都知道乘方未来可期,还有很大的增长空间,但他也知道逼狠了会让裴知意反过来对乘方下手,所以对他态度始终是拉拢而非针对——至少要拉踩也不会亲力亲为。
发消息表示要黎垣把拍到的东西买下来后,他很快又收到了一条新的消息。
【黎垣:[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