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下此事,但是没想追问,她也是天牢探望,还能说些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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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苗低调的带着人,一路送到京城郊外的官道上,这才拿出怀里的包袱,里面放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并一些散碎银子,一同交给马车里的女子。
这些钱,也足够小康之家用上十年了,何苗觉得主子,做的仁至义尽。
“姑娘,拿到这些银子,以后寻个安生处,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吧!”
何苗劝道,“京城的日子虽然富贵,但不太平,能够远离是非地,安稳过一生,也不错的。”
马车里的女子错愕掀起车帘,“什么?这车不是接我进王府的吗?”
何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听听,进王府!
想的倒是挺美,也不想想自己折腾出这么多事来,凭什么进王府?
女子喃喃道,“我给殿下提供了情报,凭什么不让我进王府?这点银子还想打发了我?”
她一使劲,就把包袱里的东西,摔的到处都是。
何苗眼看她油盐不进,也不惯着她,“姑娘,殿下当年跟你那点情分,早就烟消云散了,但殿下是个厚道人,可怜你是个弱女子,做许多事身不由己,看在这个份上,救你出了牢房,还给你安身立命的银钱,你好好守着就行了,可别给脸不要脸!”
何苗冷哼,也不想继续搭理她了,驾车到了地方,把人挪下来,银牌也依旧留给她,就启程回去了。
那女子怀里抱着东西,愤愤的往地下再次一摔,“谁稀罕这些东西,我要的是尊位,是尊严!
不给我,那可就别怪我!”
她任由附近的百姓,把这些东西一抢而空,自己咬着手指,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
她给信王写信通风报信,希望他能顾念旧情,却不想这旧情稀薄的很,只值五百两,甚至不愿意给她一个住所。
既这样,可就别怪她了。
她咬咬牙,辨明方向后,步行准备返回京城,蛰伏等待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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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令怡回府后,圆圆跟满满也下学了,簇拥到她跟前,小口小口的吃着点心。
她见到一向无忧无虑的满满,也不知怎的,苦着一张脸,小小年纪眉头就皱着,像是有心事。
秦令怡故意逗他,“再皱眉毛,就成小老头咯。”
满满非常大人的叹气,“娘,我在想事呢,就不能不打岔吗?”
“好吧好吧,那请问满满大人,在思考什么正事呢?说给娘听听。”
她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满满再次叹气,双手搁在身前,模仿着他心中最有气势的大人-信王-的样子,缓缓说,“我做个梦,怪怪的。”
“梦里,我好像会飞,就一直飞在天上。
然后我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看到了娘,娘正住在一个我不认识的地方,周围都是我不认识的人。
他们还欺负娘,明里暗里说娘的坏话,娘生病了,还不给娘喝药!”
满满气鼓鼓的,“我好生气啊,一直想飞下去帮娘,但是飞不下去,老是飞到一半,又被一阵风刮跑了,最后,我就气醒了。”
秦令怡摸了一把他的软头发,“那只是梦啊,你看梦醒了,娘不是就在你身边吗?”
满满据理力争,“但是这个梦,很真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