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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他有一搭没一搭地用勺子挖着,吃一粒米都是那样艰难。
那小鸟的胃,与其说是下来吃饭,不如说是陪他。
严一维又是后知后觉地感知到这一点。
“这里没有松子糖。”
严一维忽然道。
陆卓英一凛,苦笑:“早就该戒了,也就是苦的时候压一压罢了。”
“你应该好好过日子,她会看到。”
严一维难得说这样的话,说得他鼻酸。
他们同样都是没妈的人。妈妈曾经让他要好、学好,好好长大。
他不知道现在算不算是学好了。
他强忍着眼眶里的热意,勉强笑道:“现在也不错啊。”
严一维看着他,微微皱眉,不再多说。
一顿饭没滋没味地吃饭,陆卓英上楼,武安过来收拾碗筷。
他忽然想起:“哦,卓少爷给您带来的礼物,您还没有拆呢。”
“在哪?”
“就在您房间啊。他可真用心啊,知道您喜欢什么枪,立马就给老大你弄回来。老大你猎场的枪足够开展览厅了吧,都是卓少爷送的吧?您真的不带我去看一次啊?”
武安还在啰嗦着,严一维忽然心里一动,瞄向楼上的房间。
他上楼去,桌子上果然有个保险箱。
打开来,是一把很细很小的袖珍双管手枪,市面上非常难得的,有钱也买不到。
他似乎只提到过一次,连他自己都忘了。
他和陆卓英都爱枪如命,那时候,他们坐在车上,他向他随便提了一句,忘了当时说的什么。只记得陆卓英好像一直在看着他。
他仰望他的这种目光,从那一夜雷雨天后一直如此,只是他从来都没有察觉过。
他不缺枪,但他的每支枪,都是陆卓英买的。
他回想过去,并没有对他如此要求过。
他只做过他一次老师,他便这样的回馈。
在他不知不觉、从未留意的时候,陆卓英还付出过多少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