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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的空气都带着刺骨的冰碴刺入肺腑。
那是雪的气息。
曲饶呼吸几乎停了。
……是盛焦本尊。
那个十七岁结婴,只差半步便入大乘期的盛无灼。
盛焦执掌獬豸宗,就连中州掌尊见了他也是毕恭毕敬,唯恐怠慢。
曲饶脑海空白,飞快闪过方才自己用剑横在盛宗主脖子上、并怒气冲冲放狠话的样子,双腿一哆嗦,险些直接晕过去。
此时就算曲家那位老祖在此,怕也是救不了他。
盛焦眸光冷的好似剑尖寒芒,一字一顿。
“泄、愤?”
曲饶苍白的唇已吓得青紫,拼命压抑着发抖,几乎是带着哭音了:“盛、盛宗主……”
谁能想到,盛焦竟然真的来姑唱寺了?!
况且就盛焦双耳不闻窗外事的冷僻性子,又怎会擅闯旁人的雅间,当着主人的面薅着虞昙花就走?
曲饶脑子乱成一遭,根本不会转了,只知道惊恐对着盛焦几乎冻死人的视线,一丝反抗之心都生不出来。
“虞、虞昙花……”
他像是吓傻了,突然驴唇不对马嘴地说了句。
盛焦眉头一皱。
曲饶手指抖若筛糠,从储物戒里拿出一堆虞昙花来,双眸含着热泪哆哆嗦嗦捧着递给盛焦,哭着说:“给、给您虞昙花,全都给您!望、望望盛宗主恕罪。”
盛焦:“……”
看好戏的奚将阑差点闷笑出声,肩膀微微发着抖,几乎忍不住了。
曲饶这傻子。
真以为当时强薅他虞昙花的是盛焦本尊?
奚将阑难得见曲饶被吓成这副怂样子,若不是手被砸肿了,肯定拍桌乐得直打跌。
十几株虞昙花不要钱地堆在那,这向来六年来截奚将阑虞昙花的,曲家肯定算一份。
奚将阑目不转睛看着那堆花,舌尖无意识地舔了舔唇角。
曲饶根本没明白盛焦为何动怒,还以为只是自己拔剑质问的冒犯。
盛焦大概被他蠢到了,微微一闭眸,掩住眸底的冷意。
“走。”
曲饶呆了呆。
一前一后阻拦盛焦的护卫反应极快,脸色惨白地冲上前一把将曲饶搀扶起来,不住躬身谢罪,涩声道:“……冒犯盛宗主了。”
曲饶这才慢半拍地知道盛焦不再计较,忙捂着疼到麻木的的右臂,忍着眼泪抽抽噎噎被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