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龙战车的残骸在焦土上熊熊燃烧,黑烟如巨蟒扭动着升入铅灰色的天空。少年每走一步都留下血脚印,额头黑色晶体生长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他忽然跪地干呕,吐出的不是胃液,而是一团团蠕动的黑雾。
"我。。。是谁?"少年看着掌心黑雾幻化成各种形态,惊恐地发现记忆像漏水的沙袋——他是七曜宗弟子?不,记忆里还有穿着白大褂操作精密仪器的画面;似乎还当过古代将军,可那些战场使用的分明是能量武器。。。
黑色晶体突然射出光束,在空中交织成三维星图。其中七个光点特别明亮,排列方式与七曜界如出一辙。少年不受控制地抬手,指尖触碰代表朱雀星域的光点,晶体立刻传来海量信息:
【坐标锁定】【空间通道构建中】【混沌同化度17%】。。。
"停下!"少年拼命捶打额头,却看到手臂皮肤下浮现出与晶体同款的黑色纹路。更可怕的是,这些纹路正在吞噬他的血肉转化为能量!剧痛中,他恍惚看到晶体深处有双冰冷的眼睛。
残存的理智让他抓起地上一块锋利的青铜碎片,毫不犹豫刺向额头!就在刃尖即将触及晶体的刹那,时空突然凝固。碎片定格在皮肤表面,连飞溅的血珠都悬停在空中。
"真令人惊讶。"虚空走出个戴青铜面具的黑袍人,"居然能抵抗源海之种的侵蚀。"
他优雅地打了个响指,少年顿时全身麻痹。面具人仔细检查晶体生长情况,突然轻笑出声:"原来如此,你是那个人的转世残魂。"
少年瞪大眼睛,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响。
"别紧张,实验体Z-3074。"面具人抚摸晶体如同对待珍宝,"你可是我们投放的三千个载体中,唯一成功激活源海之种的。"
他说着摘下面具,露出张与七曜宗老祖一模一样的脸!只是这张脸年轻许多,左眼是正常的,右眼却完全是黑色晶体构成。
"正式自我介绍——"年轻人右眼晶体流转着星芒,"我是第七观测站的夜枭,负责监控本星域的混沌污染进度。"
少年突然发现能说话了:"你们。。。到底。。。"
"简单来说,我们源殿守夜人一脉,三万年来一直在做两件事。"夜枭用指尖挑起少年下巴,"一是阻止混沌源海吞噬有序世界,二是。。。"他忽然凑近,呼吸喷在少年脸上,"制造可控的混沌容器。"
随着这句话,少年脑海中炸开无数记忆碎片。他看到青铜大殿里摆放着数千具水晶棺,每具棺椁都沉睡着额嵌晶体的人;看到夜枭与其他穿同样制服的人,通过光幕监视着无数小世界;最震撼的是某个画面——刘周在星藏寺获得的星髓,竟是从某具尸体眉心挖出的!
"明白了吗?"夜枭退后两步,"所谓守门人传承,不过是我们筛选容器的测试。星藏那老秃驴到死都不知道,他守护的佛国净土其实是最大的人工囚笼。"
少年浑身发抖:"那个刘周。。。"
"重点观察对象。"夜枭突然严肃起来,"他体内的源种很特殊,是初代站长的实验产物。"说着突然按住太阳穴,似乎在接收什么讯息,"啧,总部急召。。。看来天舟鲲的动向引起注意了。"
他快速结印,在少年周围布下七重结界:"在这等着,你现在的状态穿越星域会解体。"临走前又回头提醒,"如果晶体同化超过30%,就默念逆熵方程式——你应该懂,毕竟前世是物理学家。"
夜枭化作黑雾消散后,少年发现麻痹感减轻了。他挣扎着爬向战车残骸,在废墟中找到面青铜镜。镜中倒映的脸让他毛骨悚然:右半边已经晶体化,黑色纹路像电路板般在皮肤下延伸。
"逆熵方程式。。。"少年喃喃自语,这个词莫名触发深层记忆。他鬼使神差地在空中画出一串符号,黑色晶体顿时暗淡几分。有效!但没等他高兴,晶体突然反击般刺出无数黑线,直接扎入大脑!
"啊啊啊!"少年抱头惨叫,恍惚中看到个宏伟实验室。穿着白大褂的"自己"正在操作台前忙碌,屏幕上跳动着熟悉的数据——混沌星核能量参数、源海波动频率、还有刘周的全身扫描图!
记忆碎片中,"自己"对着通讯器说:"站长,第七代源种已植入实验体,但混沌污染指数超标。。。什么?直接投放到净瓶界?可那是佛祖。。。"
通讯器传来冰冷的男声:"执行命令,Z博士。用那个叫刘周的孩子做对照组。"
画面切换,少年看到"自己"偷偷将一个金色光点混入源种:"佛祖保佑,这道大光明咒或许能。。。"
记忆在此中断。少年大汗淋漓地喘息,发现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块玉简——正是记忆里Z博士藏入源种的金色光点所化!玉简上刻着《大日如来净世咒》,但大部分内容被黑色物质覆盖了。
"原来如此。。。"少年苦笑,"我是叛徒的转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他尝试催动玉简,勉强显露出几行字:【混沌即众生业障。。。源海乃集体无明。。。净化非消灭。。。需以因果为舟。。。】没等看完,远处天空突然电闪雷鸣——夜枭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