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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周丹室修炼,丹火忽化幽紫撕裂天幕。
>裂隙之外,星河璀璨,巨舟横渡,修士弹指间山岳灰飞。
>他震惊察觉:所谓囚笼世界,竟被外界视为“药田”,收割强者如割草。
>反噬重创下,云璃以双修秘法为他疗伤。
>交融间,刘周窥见囚笼法则核心——一道缠绕丹雷的古老锁链。
>恰逢丹成引动天劫,他悍然引丹雷为剑:“破界,便在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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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丹室深处,唯一的光源来自中央那尊古朴厚重的青铜丹鼎。鼎身之上,岁月蚀刻的纹路如同远古巨兽盘踞的鳞甲,在鼎腹内跃动的赤金色丹火映照下,流淌着一种沉凝而内蕴凶险的暗芒。空气被高温扭曲,弥漫着浓郁到化不开的草木精粹气息,却又夹杂着几缕令人心悸的狂暴能量波动——那是“九转玄魄丹”正在经历最关键凝丹时刻的征兆。
刘周盘坐于丹鼎之前,双目微阖,呼吸绵长如大地深处的潜流。他赤裸的上身肌肉线条分明,此刻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又在离体尺许便被无形的热浪瞬间蒸腾,化作丝丝缕缕的白气缭绕。他一手掐着繁复的“引星诀”,稳定着丹鼎内狂暴翻涌的灵火;另一手则虚按于鼎腹,雄浑精纯的武道真元透过掌心,源源不断地注入鼎中,精准地调和着数十种彼此冲突、药性霸烈无比的顶级灵材精华。
丹武合一,心神两分。识海深处,属于丹道的那一丝仙人传承意念如同定海神针,将纷繁复杂的药性变化梳理得条理分明;而属于武道的意志则如千锤百炼的玄铁,镇压着每一次药力冲撞可能引发的鼎炉震荡。他的心神如同行走在万仞悬崖边的钢丝上,任何一丝微小的杂念或疏忽,都可能导致前功尽弃,甚至丹毁人亡。
时间在极致的专注与无声的煎熬中流逝。鼎腹内的赤金火焰旋转凝聚,核心处的药液精华开始呈现出一种剔透如琉璃般的质感,内里仿佛有星云旋生旋灭,磅礴的生机与毁灭性的能量被强行糅合在一起,即将诞生出夺天地造化的灵丹。
就在这凝丹将成的刹那,异变陡生!
鼎内原本稳定而炽烈的赤金火焰,毫无征兆地猛地一缩,仿佛被无形的巨口吞噬。整个丹室骤然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昏暗。紧接着,那火焰的核心处,一点深邃到极致的幽紫色猛地爆开!
那并非火焰,更像是某种来自九幽之底的魔瞳骤然睁开!阴冷、暴戾、充满毁灭欲望的气息如同实质的寒潮,瞬间席卷整个丹室。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坚固的石壁地面竟无声无息地蔓延开细密的裂纹。
“不好!”刘周心中警兆狂鸣,几乎在幽紫爆发的同一刹那,他按在鼎腹上的手掌青筋暴起,沛然莫御的武道真元毫无保留地狂涌而出,试图强行压制这突如其来的异变。同时识海中丹仙意念急速流转,想要解析这诡异紫焰的源头。
然而,迟了!
那一点幽紫如墨滴入水,瞬间侵染了鼎内所有的火焰。赤金色的丹火彻底转化为一种妖异冰冷的深紫色。一股远超刘周控制极限的恐怖能量在鼎内轰然爆发!
“轰隆——!”
仿佛混沌初开的第一声雷鸣!整个丹室,不,是整个青云峰顶都剧烈地震颤了一下。狂暴的紫色能量洪流并非向上冲击鼎盖,而是如同有生命般,化作一道凝练到极致的幽紫光柱,自鼎口喷薄而出,悍然撞向丹室坚硬的穹顶!
那足以抵御寻常天象境强者全力轰击的防御阵法和加固石顶,在这道妖异的紫光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无声无息,又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响,丹室穹顶被硬生生洞穿!幽紫光柱余势未衰,直贯云霄,在深邃的夜幕天穹之上,狠狠撕开了一道巨大、狰狞、边缘流淌着熔岩般紫黑色光芒的恐怖裂口!
天,破了!
刘周被巨大的反震之力狠狠抛飞,后背重重撞在布满裂纹的石壁上,喉头一甜,强行将涌上来的鲜血咽下。他顾不得体内翻江倒海般的气血和经脉传来的剧痛,猛地抬头,目光死死盯住穹顶那个巨大的窟窿,以及窟窿之外,那幽紫光柱在极高处撕裂出的、横亘于整个视野的天穹裂痕!
那裂痕边缘扭曲蠕动,不断喷溅出细碎的紫黑色电蛇,发出滋滋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如同天幕被强行撕开后,流淌出的污浊血液。透过这道狰狞的伤口,刘周的目光穿透了翻滚的紫黑色能量乱流,第一次真正地、毫无遮挡地看到了“外面”。
那是一片深邃浩瀚到令人瞬间窒息的星海。
无垠的黑暗是永恒的底色,冰冷、死寂。而在这黑暗的幕布上,亿万星辰以一种疏离而冷漠的姿态悬浮着,或明或暗,或远或近,汇聚成无法想象的巨大漩涡、璀璨长河、冰冷的星团。它们的光芒并非人间所见星辰的温暖闪烁,而是带着一种穿透万古的绝对幽冷,如同亿万只俯视着尘埃的无情眼眸。巨大的星云如同神灵泼洒的颜料,在极远处缓缓旋转,瑰丽而壮阔,却又散发着吞噬一切的磅礴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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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星空,宏大、冰冷、死寂,带着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崇高与疏离。它彻底颠覆了刘周认知中“天空”的概念。
然而,更令刘周心神狂震的,是这片冰冷星海背景下的“活物”!
就在那巨大的天穹裂痕前方不远处,并非想象中的虚无。一艘难以用言语形容其宏伟的巨舟,正静静地悬停于虚空之中!它通体呈现出一种非金非玉的暗沉色泽,线条流畅却又带着一种蛮荒巨兽般的狰狞压迫感。舟体庞大如山岳横卧,其长度甚至超过了刘周视野所及的裂痕范围,表面铭刻着无数繁复到看一眼就令人头晕目眩的巨型符文,那些符文正流淌着明灭不定的幽蓝光芒,如同巨兽呼吸时鳞甲的开合。舟首并非尖锐,而是雕刻成一个巨大无比的、半闭着的、冷漠无情的巨眼浮雕,仿佛在沉睡,又仿佛随时会睁开,洞穿万物。
巨舟的阴影,透过天穹裂痕投射下来,将下方青云峰顶的大片区域笼罩其中。在那绝对的黑暗与冰冷面前,整个青云峰都显得渺小如蚁穴。
紧接着,刘周的目光捕捉到了巨舟之外,一个“微小”的身影。
那身影悬于冰冷的虚空,背对着撕裂的天穹裂痕,面朝着巨舟方向。他(或者她?)身着一袭样式奇古、流淌着星辉般光晕的玄色长袍,袍袖宽大,在绝对的真空中无风自动,缓缓拂动,仿佛蕴含着某种玄奥的韵律。身形挺拔,气息渊深如海,却又带着一种与这片冰冷星海浑然一体的疏离感。距离太过遥远,面目模糊不清,唯有一种俯瞰众生、视万物为刍狗的淡漠气质穿透空间,清晰无比地烙印在刘周的感知中。
只见那玄袍人影随意地抬起一只手,衣袖拂过虚空。没有任何惊天动地的声势,也无任何光芒闪耀。他手指所指的方向,一颗在刘周视野中如同磨盘大小、表面坑洼不平、显然坚硬无比的陨石碎片,正沿着惯性轨迹飘荡而来。
就在那指尖虚点的刹那——
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