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贞真的不明白,自己的话有那么难理解吗?噌的一下坐了起来,上下将人打量了一番,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难怪这么长时间都打光棍,原来是智商太低,情商常年不在线,不由得为自己的好朋友惋惜的做了啧嘴,明明家世不错,长相不俗,偏偏没生个好脑子,也只有自己这个好朋友得为人费费心了。这般一想,手握成拳头,在手心上打了一下:“你这样成天跟我厮混下去,将来咱们结婚生子,你连喜欢的人都追不着,跟我可比不了,我可是有的是人要的。”
赵奕欢扫了这人一眼,这是突然间疯了吗?难不成是悲伤过度的缘故,用力的翻了个白眼,淡淡的说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陈贞这个气呀,作为朋友,我才为你的事情考虑,你居然还敢这么说我,顿时又不高兴了,双手托着下巴,阴森森的说:“你居然敢这么说我,我决定了要在红袖招长长久久的住下去,反正这地方有许多漂亮的美人,对我来说是个好地方,可是对你来说呢?简直是地狱。”这说的时候还痛心疾首,配上表情,格外的引人相信。
赵奕欢听了个糊里糊涂,只觉得这人有病,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实在是待不下去了,下了榻就准备出去走走。
陈贞一见人要跑,顿时便大喊道:“你要是再不听我的话,东娘可真就让人抢走了,你不是喜欢人家吗?”
赵奕欢顿时停住了脚步,眼神跟把刀子似的甩了过来,三步并作两步回到陈贞身边,大手用力的捂住对方的嘴,恨不得把舌头直接抽出来,将人压倒在床上,瞪着眼睛,恶狠狠的说道:“你这张嘴,要是再没个把门儿的,胡乱说话,我就真的把你舌头拉出来,直接丢出去喂狗,只怕狗都不吃。”
陈贞觉得自己的舌头还是很不错的,怎么会落到狗不理的地步?呜呜的想要说话,又争脱不过对方,干脆用那双大眼睛眨来眨去,委屈的瞧着人。
赵奕欢见对方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只觉得恶心,大男人偏偏做出那副样子,惺惺作态,让人受不了,他赶紧收回了手,冷冷道:“听说朝廷皇宫当中有太监,就是你这副样子。”
“呸。”陈贞气愤的想,说的好像你看见了一样,他用力的擦了一下自己的嘴,瞪着眼睛说:“你见过我这么风流的太监吗?”
“这不是正在领教吗?”赵奕欢觉得有些烦,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否则自己这个朋友实在是太没有下限了,什么时候将自己的事儿给说出去,那不就难堪了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东娘是冲着空如也来的,两个人明里暗里总归透着一种暧昧,根本就不是第三者能够插足进去的,如此自讨没趣,那才是愚蠢,赵奕欢觉得远远观望也好,如此甚好,也只得如此。
他的表情很严肃,一字一句的说:“咱们三个是朋友,关系都挺不错的,我不希望出现什么事,让咱们的关系变得很微妙。东娘很难,从被我捡到起,就觉得身上背负了许多的事儿,如今幸福就在眼前,你可别去给人捣乱。”
陈贞沉默了一下,就坐在床榻的边上,踢着自己的腿,晃来晃去:“那你呢?”
他最先想到的还是赵奕欢,那两个人高高兴兴的在一起,那自己的兄弟怎么办?
在陈贞的认知当中,喜欢是一种很浅薄的感情,是完全能够夺过来的,只要用手段,只要想办法,就完完全全能够将那段感情彻底的带回来。
只是这种事情还是不能够勉强,倘若是陈贞自己的话,肯定会越战越勇,可是赵奕欢不一样,他选择了抽身而退,在旁边观望着,还真是一种让人觉得有安全的人。
可人总是要自私一点的,自私才能够为自己着想,做一些对自己有利的事儿,总是那样的大方,会很难受的。
“你要知道,这世界上很多事是不能够强求的,大家总是宠爱你,你又和你有能力,所以以为所有的东西都唾手可得,但实际上不然。”赵奕欢不是像陈贞那样宠大的孩子,他自幼练武,吃尽苦头,倘若不是因为自己喜欢的缘故,只怕也坚持不下来,也正是因为自幼练武的缘故清楚一点,表面上那些风流倜傥的招式,实际上都是私底下的苦练,没有什么事天生就能够得到的,这世上任何的东西都是如此。
感情也是如此,既然那两个人两情相悦,自己横插一脚又算什么事儿?况且这三个人里面最多余的那个,就是不被喜欢的那个,自己又何必去上赶子惹讨厌呢?
赵奕欢平时不爱在感情上面说太多的话,但是这一次他很慎重的说:“不是所有的感情,都必须要掺合进去。”
既然喜欢,默默的喜欢就是了,等着不喜欢了也就好了,不必打扰,也不必张扬,这本就是一个人的事儿。
陈贞见对方说的如此坚定,轻轻地叹了口气:“既然你这么想,我也不能够说什么,之前我还觉得我提议住在红袖招是件不好的事儿呢,因为东娘在这儿,总是能够见着空如也的。那两个人之间明显是有矛盾的,有分歧的,现在插脚进去,是很容易的,你真的不考虑考虑?”
“你觉得我是什么人?”赵奕欢并不回答对方的话,只是反问了一句,问的意味深长,却又平平淡淡。
陈贞更加的叹气了,长长的舒了口气,确信的回答:“君子。”
就是因为君子坦荡荡做不出来小人的行径,所以才不会做那插足的第三者。
赵奕欢是真真正正的君子,腰板儿挺得笔直,行走在这世间,断断不会因为情爱而弯了腰,虽说感情的事儿不能拿常理去判断,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量,赵奕欢不会准许自己那么做,他不是陈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