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奕欢其实还算是一个比较好说话的人,平日里板着脸,一般不去招惹谁,所以说能把人逼到这份上,显然对于空如也的意见还是比较大的。
东娘夹在其中,很是为难,总不好去得罪赵奕欢,毕竟那是救了自己的人,再一看有些失魂落魄的空如也心中有几分心痛,又没办法说什么,只得叫人再按捺一下,自个儿回答道:“那这一次我就多停留一些时候,小住几日,叫陈贞和你烦了再走。”
都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陈贞跟赵奕欢那不就是兄弟吗?眼见着赵奕欢的态度是什么样子的,顿时就给东娘投了个抱歉的眼神,然后缠了上来:“让我烦你恐怕是不能的事儿,因为我向来喜欢美人,你们红袖招里可全,都是美女,有机会我还要再去住一住呢。”
东娘想要赶紧将话截断了,便笑着说:“成呀,这一次小住结束之后,一定要回到红袖招里面住,光说也不实际,回头你跟我走就是了。”
陈贞有心挤兑空如也,便笑着指了指赵奕欢:“回头也叫他一起去住吧,咱们三个在一起,总是舒心一些的。”
东娘心说不好,果然瞧见空如也脸上一副快炸了的表情,手捏着椅子扶手,都快要给捏碎了。
这男人的心起伏不定,最喜欢用武力来解决,瞪着眼睛盯着赵奕欢,空如也随时都会暴起。
对于这个样子,东娘也是心中焦虑不已,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笑着说道:“跑上山,这一路都叫我累坏了,快点给我找个地方休息,我原先休息的那个地方就行,婢女还是我熟悉的那个吧。”
赵奕欢见东娘为难并且用恳切的目光看着自己,只得松了口,不再加以为难,吩咐下人带着两个人回到之前东娘居住的场所,故地重游倒是颇为轻松。
在离开的这一路上,空如也一直保持着板着脸的表情,走在青石板路上,正值春季,春风抚过带有几分明媚的感觉,然而这心中可是没有一丁点儿的阳光灿烂,已经混乱到了极致,不仅仅是方才赵奕欢的调戏加以为难,同样又得知自己居然有孩子这种事儿。
他有些焦虑,和东娘一起来到了这个地方,那家中的孩子如何了?为什么东娘之前不与自己说孩子的事儿呢?
这一颗心焦虑到了极致,大有不平之意,在那里翻江倒海的搅弄着,让人疑心根本无法安宁下来,就好像是一把刀子,勾勒起了人的质疑,在质疑的过程当中又很疼,疼的连呼吸都困难。
东娘倒是没有发现人的异样,还沉浸在故地重游的状态当中,这个小院子之前一直是自己居住的,四处都很合自己的心意,倒也像是武林家族的那种风格,十分的简单,院子内没有过多的装饰,屋内也没有,倒是摆放着几个鞭子和长剑,方便人随时练武。
院子里面伺候的,婢女还是那一个一见人来了,顿时惊喜万分,赶紧迎了上来:“夫人,你回来啦……”紧接着就看见东娘身后跟上来的男人顿时有几分迟疑,用目光询问。
这心中却已经猜到了是谁,忍不住哀叹起来,还以为这个漂亮的夫人会跟自己家的少爷有着什么渊源,将来说不定能结成一对伴侣,可是没想到终究还是找到了那个传说中的丈夫。
就连婢女都很可惜,不过在瞧那个丈夫的正脸长得着实不错,小姑娘的心都开始跳动了起来,连忙避开了目光,脸却是红了。
东娘眼看着又有一个小姑娘在空如也的面容之下缴械投降,就忍不住哀叹,这个男人还真是十年如一日的好看,自己倾心不已不说,任何一个小姑娘见了都把持不住。这边笑盈盈的瞪了对方一眼,只怪对方脾性太好,所以才叫人如此喜欢。
不过这一眼看过去却发觉空如也整个人都走神了,漫不经心的跟在自己身后,眼睛垂着,似乎谁都没看见,就只是一味盯着脚前的三寸。
东娘一时之间有些琢磨不透,让小丫鬟下去给自己端一些茶上来,便伸手去拉着空如也进屋:“之前我所住的地方就是这个,你瞧瞧怎么样,虽然不大,但也不小,咱们两个住下来总是绰绰有余的。”
空如也百无聊赖的打量了一眼,然后就坐到了桌子边,那双眼睛当中明显是在想事,但是却迟迟不说,却又表现得忧心忡忡,就像是在等着东娘发问。
东娘虽然心有余里,但想了想,决定不管是什么事情总不好让对方抓到主动权,到时候自己多难办呀,于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根本就没发觉,左看看右瞧瞧,眼睛盯着的全都是兵器,还抽出一把剑来比划了一下,笑着说道:“其实我的武功也不差,只是和这些武林人士没得比。”
她之前是战场上的将军,讲究的是领兵作战,根本就不是单枪匹马的厮杀,倘若是叫一个女子单枪匹马的跟人厮杀,只怕只有吃亏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大多数去参军的都是一些吃不上饭的,或者是有一些心高气傲小博一番天地出来的人,但是大多数终究是那种没什么出路才跑来刀口舔血的人。
所以那些人身子骨都不太好,有的甚至饿的面黄肌瘦,相比之下,吃嘛嘛香,身体倍棒的。东娘反而不错,基本上面对他们还蛮有下手之力的。如今跑到这江湖当中,一个个哪怕是刚入门的弟子都有着三两下架,东娘自然是敌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