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雁织跑出茶馆,楼上一个高大的身影注视着她离去的身影。
她快步跑到无人的角落,蹲下失声痛哭,蜷缩着颤抖的身体,宣泄着内心淤泥堵的痛楚。
直到现在她都无法接受,爱的人竟能成为一把利刃,毫无防备地刺穿她的心脏,若无其事的和另外一个人生活。
到底什么才算是真正的爱。
忽地,苏雁织眼前出现一个淡蓝色手帕,骨节分明的手指又将帕子朝她跟前移动了半寸,她抬头,愣了一秒,抓过手帕擦干眼泪鼻涕,带着厚重的鼻音回应:“谢谢。”
“你没事吧?”蒋鹤琦温声问。
苏雁织故作轻松的语气:“没事儿,就是被老板训了几句,觉得委屈的慌。”
“你……不认识我?”
苏雁织湿漉漉的眼睛瞅了瞅他,摇摇头,随即站起身:“我要去忙了,谢谢你啊。”她晃了一下手帕,话音落下,穿过他径直走掉。
她盯着手中的手帕,细细凝视,手帕的一角,绣着一只精致细腻的鹤,挺拔地立在那里。
蒋鹤琦转身看向她孤寂的身影,眸光一黯,眉心紧拧,满眼藏着对她的心疼。
他想要靠近她,想要分担她的痛楚,倾听她的心声,却总被她拒之千里之外,他不知道为什么两人之间会变成这样。
愁绪和思念深深地锁在心里,不停地缠绕他,仿佛要将他吞噬殆尽。
苏雁织回到凯德医院,夏老太终于醒来,得知孙女恢复正常,激动的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撒,问长问短的,生怕这一切都是假象,是她糊涂时的一场梦。
直到苏雁织不停地宽慰,讲述两人经历的事情,说些有趣的故事,逗得她乐得合不拢嘴,夏老太这才相信,不是梦,是真的她,她恢复了。
夏老太觉得自己无大碍,嚷嚷着想要回家,带着孙女回家看看,她不愿待在医院,喂药和消毒水的味道,每回生病,最抗拒的就是来到医院住院。
她害怕自己会死在医院,她不想,到最后全身插满管子,躺在冰冷的床上,等待死神的来临。
她想要的是安静地坐在自己的院子里,等待苏澜将她带走,她说过,下辈子让苏澜做自己的女儿,所以,死也要在那个院子里,用未散的魂魄等着她,与她重聚。
待夏老太睡下,苏雁织来到温嘉旭办公室,想要询问外婆的具体情况,却无意听到他人的议论:
“温嘉旭那小子,上次主任医师被刷下,这次还想着搞什么3D打印心脏技术,再拼命搞什么研究,也还是一个主治医生。”
“是啊,搞不好研究再被别人利用,这不是给他人做嫁衣吗?”
“温医生,可不是简单的想要做一个医生,他在心脏外科方面还是有些自己独特的想法,只是院长不批准科研费用,他再有想法也没用。”
“我就说,他还是老老实实做好他的手术,心别太高,哼,交个夏氏的千金又怎样,还不是当舔狗。”
“嘘,说话注意些,别被他听到了。”
……
“找我有事吗?”
一个低沉温和的声音蓦地从她背后传来,惊得她一激灵:“哦,温医生,外婆醒了,我是想来问问她的详细情况,还有什么时候能出院,她不太想在医院里待着。”
“进去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