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真是对不住了。想你疼爱了五年的孩子,如今倒是对你一点都不感恩呢。”
他斜眼看了一眼赢尘:
“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赢尘的身子在隐隐发抖,伪装的坚强仿佛在下一刻就要被摧毁,却仍是咬牙坚挺着。
父王曾经跟他说,他不可能一辈子陪伴着自己,他总自己一个人面对所有。
迟早有一天会来到的。
不过是这一天来得早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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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蒙蒙亮,一支徒步而行的队伍正从皇宫的那个方向走来。
跟在身边的那些个士兵,个个神情诡异的看着在队列当中的其中一个人。
这个人与那些犯人不同,他虽是发型有些凌乱,身着粗布麻衫,脚上虽然戴着锁铐,却是脊背挺直,仪态极好。
“这就是那个昨天晚上谋逆的瑾王爷?”
士兵们跟在队伍的身边,也不怕人听见,稍微压了压声音,讨论起来。
赢纣置若罔闻,跟在队伍之内,面容平静。
“看这个样子,也不像是会做那种傻事的人啊。”
“我瞧着也不像。
这历史以来,哪一次想要干这种事儿的人,不得计划个一年半载的,瞧他这样子,昨天还没露面儿呢,就被人抓获了,看他也不是这么蠢笨的人啊。”
一个士兵轻嗤了一声,不屑一顾的口吻:
“你们知道什么呀?
是我们睿王爷英勇能干,在他计划之前就早早的戳穿了他的计谋,所以才会支援的那么的及时!!”
他的口气仿佛赢灏是能上天入地的英雄,引得一众不懂事的小兵面露钦佩:
“这么厉害啊!”
那士兵双手抱怀,看小兵们钦佩的神情,就好像是在夸奖自己似的:
“那是当然!但是咱们不得不说呀,同样是兄弟,这王爷和王爷之间咋还不同命呢?”
此言一出倒像是戳到了他们的笑点,互相对视一眼。
那士兵眼珠转了转,起了点坏主意,装作无意的走到了赢纣的身边,忽然伸出了一只脚。
下一瞬,赢纣头也不低,飞快的带着自己脚上的锁链从他伸出来的腿上跃了过去。
那人一愣,腿还来不及收回,自己的脚就被人踢了一下。
“哎呦!!”
是在赢纣身后的人没注意跌了个狗吃屎。
哎哟哎哟的叫个不停。
看在眼里的士兵们齐齐沉默了。
赢纣这反应,他们都看的明镜似的。
那士兵心中有些不忿,又想在搞点什么事情,却被人抓住了胳膊:
“人家是王爷,身法也是有的,你就别自讨没趣了。”
“起开!”
士兵愤愤的甩开自己的手,觉得这么多人看着自己的脸有点挂不住。
作为一个睿王的死忠粉,他厌恶极了处处与赢灏作对的赢纣。
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个能够撒气的机会,他又怎能放过。
“区区一个王爷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他如今已经不是王爷了,不过是咱们的阶下囚,需要流放边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