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庆祝!”
“喝——”
“喝……”
陆容喝得舌头都大了,难得失了态,就趴在桌上喃喃地念叨着“当庭指为状元”“十八岁的状元郎”“陆家有望”之类的词。
“九思。祝你金榜题名,蟾宫折桂。”
应益之举起酒杯:“恭喜。”
陆安也举起酒杯:“同喜。”
应益之也自信自己必然能名列前茅,听到陆安这意有所指的话,唇角便扯开浅浅笑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陆安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这具身体酒量不错,她私底下验证过了,喝个一两升酒也只是微醺。不然她是绝对不会碰酒水这种危险的东西的。
“九思!这里!”应劭之笑吟吟地举了一杯酒过来,两人也撞了一杯,喝的是小杯子,兴个热闹,不耽误第二天唱名。
“干!我今天……嗝……今天好高兴啊!”陆寰从椅子上站起来,举起酒杯,整个人晕乎乎地晃,和陆安的学生宋讲文碰杯,酒水还没入口,人就滚到桌子底下去了。
周边人指着他哈哈大笑:“醉了!他醉了!”
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要么前襟湿了,要么袖子湿了。
陆寰晃着脑袋又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嘴里还嘟囔着:“没……我没醉……”
周边又是一阵大笑。
梁章最近有些忙。因为陆安一句他有天赋,他便彻夜未眠,翻读那些甚少去钻研的经义程文,导致今日喝酒庆贺时,不停地按太阳穴。
朱延年径直坐到他身边:“看来不需要我开导你了。”
梁章顿时笑了起来,他满脸骄傲地说:“先生说了,我在经学上有天赋,他说我只要好好学习,三年后能去考进士科。”
进士科可比五经科有分量多了。而且,有陆安那句话,梁章觉得,便是三年后他还考不上都值了,大不了再学三年。可以前从未有人说过他有天赋。
朱延年听了这话,倒是一怔。
他知道九思素来不会无的放矢,尤其是事关一个人的前途。但天赋……他以前还真没看出来,梁公印此人在经学上居然有天赋?
一怔过后,朱延年面上还是露出了开怀之笑。
“如此便好!”
*
陆宅陷入了庆祝的氛围,而汴京城中,亦传遍了一个消息——
“陆九思被当庭选为状元了!”
所听场合无一例外,皆是鸦雀无声。
有太学生所在之处,听到这话,连表情都凝固在了脸上,好半天才发出声音:“怎么可能!”
都多少年没出现过当庭选为状元的情况了!
要不是这一次陆安得了这个殊荣,绝大多数学子都快忘记这种特例了。
顿了一下,此人又神思恍惚,喃喃道:“不……不……如果是陆九思,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眨眨眼睛,有些绝望。
这人到底是多么天纵奇才啊,能当庭选为状元就代表着本年所有进士对其心服口服,人是怎么能优秀到这个地步的?
他身旁的同伴比他还要惊讶,一直死死盯着带来消息的那人:“匪夷所思!怎会有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我本以为……”
本以为什么,他没有说,只是心头震撼不已。
他本以为,此次唯有陆安名次垫底他才会荡魂摄魄,毕竟陆九思中状元这不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吗?
可他没想到,原来状元之上,还有一个成就?!
“陆九思本就是天之骄子,旷世奇才,他人无法媲美,本就应有之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