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新竹叹了口气。
先给周妍回复了“好”
,再回复齐帆说“抱歉,明晚同学聚会。”
,最后再回了路扬:“好的。”
没想到消息刚发出去,路扬秒回:【我来接你?地址?】
孟新竹看着那行字怔了片刻,仿佛能透过冰冷的屏幕,听见他一如既往语气里那种带着点“理所当然”
的冷淡。
她敲字:“不用了,我自已回去吧。”
发出后,那头沉寂下来,再没了回应。
……
第二天中午,孟新竹乘地铁回到景安区的房子,一开门便闻到屋里隐隐的冷香,还是她夏天的时候随手购买的香氛。
她站在玄关处愣了片刻,才缓缓走进去。
屋里和她上次来还戒指的时候不一样了。
茶几上的水渍没有了,地板泛着微光,沙发上的靠垫也重新归了位,显然是路扬喊人来打扫过。
她脱了外套挂好,转过走廊,一眼就看见客厅里,路扬正坐在沙发上。
他低着头,单手握着手机,眉骨挺立,神情专注,侧脸冷峻如刀刻。
今日天晴,落地窗外阳光极好,从他身后洒下来,整个人像被一层薄光包住,轮廓线清晰得近乎不真实。
他听见动静,抬头看了她一眼,眉眼淡淡,嗓音也是那种懒散又节制的平静:“回来了?”
孟新竹点点头:“嗯。”
两人之间短暂地沉默下来,空气里有点儿说不出的微妙,有些尴尬。
幸好,就在这时,大门外传来细碎的推车声,打破了这份僵持。
两个工作人员推着一个巨大的移动衣架走了进来,衣架上整整齐齐挂满了当季的新款礼服,色系从米白、藕粉到深蓝、墨绿一应俱全,布料各异,每一件都显然精挑细选。
裙摆在推行中微微晃动,像风中小心展翅的鸟。
“你来的正好,挑一件。”
他的语气无比自然,仿佛他们从来没有离过婚,只是她不过暂时离家几个月。
孟新竹微微松了口气:“以前不是你挑吗?”
路扬靠在沙发背上,语气不急不缓:“以后你挑吧,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
她一愣,一句“什么样都行,无所谓”
在嘴边顿了顿,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