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表演之后,两人也没多逗留。
城市还沉浸在跨年的欢腾里,路上的车和人像潮水一样翻涌,他们却像是从热闹里退了出来,回家时一路安静,只有导航在前方播报,夜色被车灯切成一段段短暂的停顿。
回到家已是凌晨,彼此都没多说话,各自洗漱完就回了房。
第二天,两人起得都不早。
午饭是路扬叫人送来的,两个人一边吃一边看着窗外的阳光缓缓移动,气氛懒洋洋的。
刚收拾完没多久,门铃响了。
来的是一组熟面孔:造型师、化妆师、发型助理、私人美甲师……
“孟女士。”
几人有礼地朝她点头打招呼,又看向沙发上的男人,“路先生。”
“辛苦了。”
孟新竹语气淡淡,带着一种不动声色的熟络。
这些人是当年路湘给她办十八岁成人礼时请的团队,后来她成年后有正式场合,基本也都是用她们。
结婚那年,孟新竹也曾试过请某个业内顶流工作室,结果化妆师一口一个“路太太”
,喊得她心烦。
她怎么没听说新中国结了婚还要冠夫姓?
后来干脆换回了老朋友。
人不多,但手稳、话少,做事干净利落。
从发型到妆面,再到手指上的光疗修型,几个人围着她打理,动作娴熟,配合默契。
化妆刷轻扫过颧骨,指甲锉打磨着轮廓,发梢在手中一缕缕地翻转。
孟新竹坐在人群中央,靠着一侧,姿态自然,眼睛半阖着,偶尔抬眼看一眼镜子,低声说句“这个太艳”
“换个颜色”
“可以”
。
她神情疏淡,声音不高,但谁都听得见,也没人打断她。
“哦,再给我挑一条腰带。”
最后孟新竹选了一挑三指宽的金扣珍珠腰带。
路扬站在厨房外面,原本只是倒了杯水,结果一转身就看见那一圈人围着她,热闹得像花市开张。
而她,就安静坐在中间,被人捧着手、拨着发、描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