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方晴就匆匆走了。
临出门前还笑嘻嘻地说:“你多拍点好看的照片发围脖啊,说不定真有品牌找你做摄影师呢!”
孟新竹把她送到门口,等门一关,肩膀就松垮下来。
她转身进屋时,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脖子,整个人像被打了霜的茄子。
她是真羡慕方晴每天都这么高能量,而她一没睡好,第二天整个人都蔫儿了。
昨晚的梦像一团雾,醒了却还粘在意识边缘,让她整个人都恍恍惚惚。
她照常开始准备狗饭,切肉,蒸红薯和西兰花,顺手抓了几根胡萝卜切丁丢进去。
她又给自已泡了碗即食麦片,吃完以后站在灶台前盯着那锅五颜六色的狗粮愣了会儿。
半晌,她才猛地想起——自家小狗不吃胡萝卜的。
它挑得厉害,每次都能精准地把胡萝卜叼出来放一边,像个品味挑剔的小少爷。
可她这会儿脑子发胀,也懒得再挑了,想着反正不吃就剩下,不碍事。
此刻,她只想赶紧把这事做完,好回房间眯一会儿。
刚把狗饭端到小狗面前,屋里的手机却响了。
她赶紧回屋去,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犹豫了下还是接了,结果……果然是个卖保险的,对方一口一个“孟女士”
,“我们这款产品”
,“疾病”
,“家人”
……
语速飞快,滔滔不绝,炸得她脑瓜子里也嗡嗡作响。
她走出卧室,一边听一边有气无力地应付着:“我现在不方便……”
等终于挂掉电话,回到客厅时,饭盆边的小狗已经舔得干干净净。
孟新竹一怔,蹲下来一看,整碗饭居然被吃得一干二净,连胡萝卜丁也不剩。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你把胡萝卜吃了?”
她喃喃地问。
比格犬没看她,只趴在原地,脑袋耷拉着,一动不动,连尾巴都没摇一下。
她心头一紧。
孟新竹忽然回想起昨晚的细节,从方晴来家里开始,它就安静得不太寻常,像一整晚都没怎么动窝。
现在吃完饭也没什么精神,就那么趴着,神情恹恹的。
“你怎么了?”
孟新竹伸手去摸它的头,小狗却只是轻轻动了下耳朵,没有躲,也没有回应。
这一下,她是真的慌了。
一瞬间,所有的倦意、梦境残影全都清扫一空,整个人陡然清醒。
她立刻拿起手机拨通宠物医院的电话,声音压得很低:“您好,我家狗今天好像不太对劲。
它……它平时不吃胡萝卜的,今天全吃了!
昨晚精神就不太好,特别蔫,我怀疑它生病了……”
“嗯,我马上就过来!”
她挂了电话,飞快去拿狗的胸背和牵引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