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陈泽希到底是不放心,拉着儿子好一番耳提面命自度之法。
大少奶奶起身去给孩子喂饭,不听便不焦虑,实在是心累。
半夏坐在一旁仔细受教,陈大老爷果然是陈大老爷,以退为进滴水不漏。
传授完,衙差到了。
送走儿子,又安慰了几句儿媳妇,陈泽希领着半夏回了院子里。
刚进厅堂,大管家跟进来施了一礼:“爷、夫人,老夫人带孙小姐去药铺子里了,走的时候留下个玉坠子说无用,玉玦带走了,坠子放您书案上了。”
半夏看了一眼陈泽希:“泽希带管家叔去四喜酒楼坐坐,今天过节晚上加餐,中午你们两个在酒楼吃吧,晚饭带回来三桌酒席。坠子自己换个项圈安神,给我也换对耳饰。”
陈泽希心头一阵酸楚:“多谢娘子体谅,为夫这就去”。
生死关头,怎不惦记。
送走二人,半夏心大的躺在床上补觉,出了这么大的案子,昨日不把陈锦文抓起来,怕今日什么也不问,直接签字画押了事。
多说多错,都错。
不问不说,便都无错。
睿智的陈泽希到底是心乱了,爱子之切随他折腾去吧。
张玉如今的精神好了许多,身子也早就养好了。偶尔陪着娘去市集走动走动,脸上也有了笑容。
今日过来看祖父,说是看程忠,一直坐在包子铺里小心翼翼的陪着徐平说话。
九小姐自从买了半夏的铺子,张家药铺子又重新开业,市集的那处又租了原来的酒楼东家,只每年酒楼租金归了夫妻两个。
捣腾这一把,一切好像没变,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徐平难得今日高兴,让张玉上手收钱,程莲也跟着招呼帮忙,一家人欢欢喜喜多了许多的笑声。
程忠正在给孙馨抓药,边抓药边仔细叮嘱饮食禁忌:“绿豆、茶叶、萝卜、牛羊肉皆不可食,更不可饮酒,不可食辛辣,不可食生冷寒凉之物,月事停十日,余下二十日坚持服用,三个月后祖父保你沉疴尽祛。”
孙馨连连应下,感激涕零。
大勇和大柱将花氏和孙馨送走,兄弟两个站在院中面色尴尬,花祖母从头到尾没正眼儿看过他们。
大柱挠挠头:“哥,怎么整,岳父不许我与陈家人来往。”
大勇苦笑着叹了口气:“哥也是……估摸着花祖母恨上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