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忠的医术加上真金白银的药材,三日时间,把顾大牛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看着眼前的鬼差,大牛心里叹了口气,自己瞎了算了,陈大夫人……藏的忒深,难怪丽竞门的人也找不到人家半点影子,也就是自己这条贱命拖累的。
命是大夫人给的,以后自己抵死相护吧。
半夏看着一脸纠结的顾大牛扑哧笑道:“纠结什么呢?出了陈府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别想东想西的。我有一日看见刘富了,当时他一身貂皮袍子正从四喜酒楼出来,他身后跟了个女伶,抱了个琵琶,长的比婉婷还美一分,当时许多人都看见了,也就是十五六岁。他当时卖弄,说了一句:见二王爷不可怠慢,后来我就没敢盯着人看。”
顾大牛心下一沉:“多谢夫人告知,必是他找人想废了我,那女子是个他远房亲戚,他只要有银子谁都坑,当时我说了一句:“女孩子家家学这干什么,学打络子也能活命……他到底还是把人给卖了。大夫人有所不知,北城虽是污秽之地,但俊男美女也多。”
半夏点了点头,一时间什么也没说。
陈泽希看了一眼半夏:“娘子,此事你打算怎么办?”
“……弄死他”,半夏心头发狠:“他活着浪费钱也费饭,他不死大牛活不成,如今他势大,只要大牛露面人家就得弄死他,我就白费劲了。”
陈泽希深以为然:“交给为夫,今晚送他归西,他一死,大牛明天赶紧滚蛋回北城养着去,程叔给他抓了一个月的药,养一个月利利索索的再办差。”
大牛心头火热忙拱手相谢:“老爷夫人的相护之情在下记下了。”
张婉婷这几日忧心忡忡,每日将半夏的房间里里外外的擦抹,半点不敢让自己闲下来,大牛丑可心好,对自己也好,刚有个家他真死了自己可怎么办?
孔清言看着对面的厢房:“师父,今天第三天了吧。”
孔德摆摆手:“没事,人不回来就是救活了,想不到这个赵大宝竟是个热肠子,这臭事谁上前,谁不怕沾上地痞混混。”
孔清言麻利的灌了壶水:“我也没想到,不过敢收了您铜钱的也就她一个。”
孔德哈哈笑道:“她确实是有点儿虎了吧唧。”
禁夜前两刻钟,一条街道上异常的安静。几盏昏黄的灯笼在风中摇曳,青楼前投下飘忽不定的光影,马上禁夜,已经路上无人。
一个酒鬼摇摇晃晃地走在路上,脚步虚浮,嘴里嘟囔着谁也听不懂的话语。就在这时,从青楼里走出来一个男子,今日的张子飞明显也喝了不少酒,头上玉冠渐有歪斜,貂皮大氅半披半挂,腰间一块白玉佩一看就价格不菲。正得意洋洋地走着,街上相对而行两辆马车,马车四周围着厚厚的围幔。
张子飞刚要招手叫车,一个酒鬼三摇两晃窜到了近前。
两辆马车一个慢错位的工夫,酒鬼猛地抽出腰间藏着的匕首,狠狠刺进张子飞的胸膛。
张子飞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酒鬼,想要呼喊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身子一软栽倒在地上。
酒鬼迅速蹲下,麻利的扯下张子飞身上的首饰和怀中锦袋扔进马车里,自己也纵身上了马车。
一切皆在两辆车错开的一瞬间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