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二,郑三大早上的拎了壶酒自斟自饮。
郑氏端了一盘猪头肉一碟花生米过来,姨娘又端了盘炒鸡蛋一盘萝卜干。
夫妻两个慢悠悠的吃饭,姨娘站在身后随时服侍。
郑氏看了一眼郑三:“还耿耿于怀呢?”
郑三揉揉眼睛:“他妈的,一条大鱼脱钩子了,小娘们儿连二皇子也惦记着,竟然是京中流放来的,就说怎么一股子仙气。老子错失几千贯,如今也不知道她让人给藏哪了。”
郑氏一脸若有所思:“找不到花夫人找那个奴婢呀,她必出来,我估摸着没出县城,四城差人找找,那个车夫顺便也找找。”
郑三咬牙切齿的喝了口酒:“找了,半点儿影儿也没有,四城没这三人,怕是早跑了,估摸着过两日侯爷进县城也是来找她的,到时若在她必出来,不出来那也就是不在。”
馆驿中的马车已经陆陆续续往外走,一个婆子匆匆走进一间客房,侯夫人放下碗箸问道:“可听到什么风声?”
婆子急忙上前耳语:“侯爷说连夜赶路去柳台县休整两日再走……夫人,陈家大老爷吐血死了,侯爷有意寻她,若真寻见哪还有您好果子吃,爷一看见郑家人眼睛都红,也就是两个孩子给您撑腰,万不能让花夫人进门,否则您正室之位不保,她惯会迷惑人心。”
侯夫人冷哼一声:“我可不是陈大夫人任他踩咕着,你差那八人先行一步,把县城给我翻个底儿朝天,放出风去,就说我有意给老爷纳妾,一旦露头即刻弄死。”
婆子应了一声急忙走了出去。
中午时分,招娣又端了壶茶进来,半夏看了一眼招娣:“一上午三壶茶,打算干什么?什么事又心慌了?”
招娣拿开半夏手上的书:“火烧眉毛了看它千什么,不顶吃不顶喝的。”
半夏摊了摊手:“烧谁眉毛了?”
招娣心头火大:“我……你当家的死活不许我出去,还要禁我足一个月。”
半夏看了一眼招娣:“少了,禁足至少一年,否则都得让你给害死。”
招娣一惊:“就因为太子寻人?”
半夏脸色一沉:“太子后面就是侯爷,侯爷回京干什么?朝党之争你死我活,他关注什么什么就是人家下一步要对付的。你好日子不好好过,缺你吃还是少你穿,上串下跳的干什么?大壮诈死出京此生回不去了,你我二人更名改姓更回不去,私改户籍是断头之罪,你一个人打算要害死多少人?明知你我品貌已经让四合院里的人看见过,也就仗着时间短,万一别人画了像呢?咱们两个年纪小,过两年容貌大变再出院子也不迟,你一日猴蹦干什么?”
“……知道了,啰嗦什么,看吧,我去做女红,三年绣出十对大屏风赶紧给你嫁出去”,说完风风火火的走了出去。
半夏扑哧一笑,又拿起书翻看。
不光她们两个不能动,第二日陈大壮也被半夏扣在宅院,车夫一日两次去铺子里转转倒也太平无事。
每日日子清闲,半夏也开始跟着做女红,马上十六岁了,总也得做一件,否则实在没面子。
霍家在县城停留两日,第三日连夜离开。
霍家离开五日后,百名黑衣人手持三人画像,秘密搜城一个月这才离开。
整个十一月,暗里风云未断,大壮什么也不知道,只每日陪娘子做女红,看书,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