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半夏的房门被叩响,忙走了出来,一出来眼前一亮,门外站了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梳着垂云髻,一身杏花红的短袄长裙,一双笑眼不知道算不算桃花眼,反正是自己见过的最好看的眼。婀娜的身段儿亭亭玉立,果然唱戏的女子身段都极好,怕也是有好多年练功的底子。
“赵婶子好,我叫张婉婷,今天去冯家给老夫人唱堂会,老夫人赏了些东西,爹让送您些”,婉婷笑着递过来个荷包。
“好,谢谢你,婶子送你盒糕点”,忙取了盒糕点递过来。
婉婷一愣,笑着接过:“谢谢婶子。”
目送女子回了倒座房,半夏重又关了门,荷包里是十枚铜板。
笑着收进抽屉,这家还真不抠。
张婉婷回到房间的时候,张子飞见拎回来一盒糕点皱了皱眉:“以后莫与她走动。”
“是,爹”,张婉婷忙应下。
张子飞锁了房门,领着人回了最里面的屋子,四个火盆子烘的一股热气扑脸。
张子飞拉着人坐在床上解了襟扣:“今日冯家二老太爷把你叫房里去那么久,足有一炷香时间”,边说话边摸索着将人半拖到床里:“他都干什么了?”
冰冷的双手让张婉婷冷的打了个寒颤:“二老太爷……办了,今日人多他没尽兴让明日单给他唱一场”。
“赏了你什么?乖乖的给我拿出来,我从三岁养你个被人丢掉的野种吃了那么多苦,回头如今你有本事便与我藏心眼儿了”,边说话边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赏……二老太爷赏了一对珍珠耳饰,又给了个玉坠子,本没想瞒您,人多便忘了”,心头一阵泛空,到底又没藏住。
张子飞狠狠的搓磨两把:“咱们一个贱籍不可与良人通婚,你比娼妓地位还低,人家从良后可正常婚配,你到死也是个戏子,永远贱籍。赶紧把东西给我,水热了,自己去洗干净过来服侍我。”
张婉婷脸色一白,连忙从袖囊取出个小荷包。
张子飞一把抢过,取出两件东西好番打量,随后说道:“你先洗着,我去把它卖了,给你换两件包银的,也不丢脸面你也攒下些,说完走了出去。
片刻后外面的房门被人锁上。
数日奔波,半夏早早的上床休息。
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起身穿戴整齐出了内室,院子里一片静悄悄的。正房和西厢房都锁了门,倒座房也锁了,敢情就自己一个人在睡懒觉。
打了两桶水去灶房忙碌。
半个时辰后,从屋里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婆子,低盘发髻,一支木簪固发,一身湖蓝色的细布棉袍,搭了个帔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