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裴向风照顾了她一宿,又不嫌她脏的做这事,温凉不好意思再拒绝,拿过香蕉吃了。
咀嚼着香蕉,温凉不禁想起她和沈赫在刚果的那段时光。
刚果也盛产香蕉,他们医院门前就有几棵香蕉树,明明可以问村民买,但沈赫总喜欢到树上摘,说新鲜。
每次吃香蕉都是沈赫亲手剥给她,还时常在她吃的时候拿香蕉作比方说些下流话。看她害臊得脸红耳赤,沈赫就乐不可支,然后抱住她狂亲,并上下其手。她总是招架不住,最后不是被沈赫揩足了油,就是吃干抹净。
感觉到脸颊上有两道温热的液体流下,温凉抬手一抹才发现自己哭了。她赶紧别开脸,可是裴向风早就看见了,在她欲擦干净前已将一张纸巾递了过来。
裴向风什么也没有问,他心里大致判定温凉是为那个男人流眼泪。
内心泛起微微吃味的酸涩,裴向风若无其事的又开起玩笑,“什么香蕉好吃到哭,我也尝尝。”他伸手拿过边柜上的另一根香蕉,剥开,咬了一大口,马上皱眉,“不好吃。”
他把香蕉从嘴里吐出来,连同手里剩下的一起往垃圾桶里一扔,转头对温凉笑道:“吃到难吃的东西就得马上扔,没必要坚持吃完。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温凉当然能懂他话里的意思,不作声。
瞥见柜子上自己的手机,温凉伸手要去拿,
温凉手机之前没电了,裴向风就帮她充了,见她要拿手机,裴向风立即拔掉充电器,把手机给到她,“刚充好电,还没开机。”
温凉接过,开机。
没有未接来电通知。
当然不会有。今天是沈赫和程媛订婚的日子,他怎么有空应酬她。
就算他给她打电话又怎样,不过是继续欺骗。
她不会再做傻瓜。她要斩断与沈赫的情丝。
抢救室的灯终于灭了,沈赫立即扔掉手上的烟,走向医生。严慧仪和程鸿生的步伐比他更快。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严慧仪迫不及待的问。自知道程媛受伤,严慧仪就陷入了极度的恐慌。她紧张得面色青白,双眼已哭肿。
医生摘下口罩,“手术是成功的,但病人伤势较重,目前尚未脱离危险。”
“什么意思?”严慧仪慌得大脑无法正常思维,听见医生说危险,惊悸得心脏咚咚直跳。
对医生来说这种情况再正常不过,医生淡定的进一步说明,“意思是她现在还没有苏醒,也可能还有潜伏的后遗症。”
严慧仪急了,眼泪不自觉又开了闸,“那她什么时候能醒?会不会醒……”意识到不能说不吉利的话,严慧仪一下刹住话。
“这个我也不能明确回答你,一切要看病人自己。”医生实话实说。
严慧仪抬手捂住嘴,呜呜的哭出声。一旁的程鸿生担心不亚于她,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否则严慧仪会更加惶惶不安,他将严慧仪拦进怀里,柔声安慰,“别担心,媛媛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说着,程鸿生侧首看向沈赫,暗沉隐忧的面庞浮现愠怒。
沈赫没有脸面为自己辩解,也不想辩解什么,他也十分担心程媛安危。若程媛有什么三长两短,他无法对程鸿生夫妇交待,更对不起程媛,欠她的永远都还不了了。
“我们现在可以见她吗?”沈赫问医生。
“可以,等下我们就会推她去病房,你们可以在这里等,也可以先去病房。”
程鸿生夫妇选择继续留在这里,等和程媛一起去病房,沈赫便也只好跟他们一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