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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独孤萧逸一行,抵达安远城外的齐氏行营。
夏正通、月凌云等人,全都出营迎接!
在整个过程之中,沈凝暄一直不曾下辇,直到辇车停在寝帐门前,她方才被独孤萧逸抱着下了马车。
安顿好沈凝暄之后,独孤萧逸便马不停蹄的前往中军大帐议事去了。
如此,寝帐之内,一片静寂,只有炭火恣燃声和那更漏下沙的簌簌之音。
沈凝暄则依偎在睡榻上,单手擎着下颔,一派慵懒模样。
须臾,秋若雨进帐。
在他身后跟着的,自然便是沈凝暄差她去请的新越摄政王北堂凌。
笑看着沈凝暄昏昏欲睡的模样,秋若雨不禁轻声禀道:“娘娘,摄政王到了!”
闻言,沈凝暄微微抬眸。
迎上秋若雨晶莹剔透的眸,她视线微转,看向她身后正含笑看着自己的北堂凌。
静静的,深凝着北堂凌略微有些削瘦的俊脸,沈凝暄不禁轻笑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揶揄:“吆喝,摄政王回了趟新越,清减了不少啊!”
闻言,一直在等着她说话的独北堂凌不禁薄唇浅浅一勾。
秋若雨见状,不动声色的向后移步,行至寝帐门口,倚门而立。
轻抬眸华,凝向龙榻上的沈凝暄,北堂凌声音温和,却透着与生俱来的那份冷静:“比起你的红光满面,我确实清减了!”
沈凝暄轻抚着自己的肚子,笑看着北堂凌,眸色微深:“新越的事情,一定比想像中的棘手,你为何不留在新越,何苦要亲自来回奔波?”
“是啊!何苦啊!”
北堂凌轻叹,毫不做作的坐下身来,笑看着沈凝暄,道:“我是何苦,你该心知肚明才对!”
“我该心知肚明么?”
轻蹙眉心,沈凝暄眸中光华闪动,迎着独北堂凌的俊逸出尘的眸,心知他到底是何苦,沈凝暄不禁黯然一叹:“我倒觉得,我该活的糊涂一些,人们不是都说么?人生在世,难得糊涂啊!”
听她此言,北堂凌一阵缄默。
沉默片刻,他方再次幽幽出声:“你聪明~慧洁,无论是该知道的,还是不该知道的,应该全都了然于心,又何必继续装糊涂?反正你的心,给了独孤萧逸,我再做什么都是枉然,我什么都不求,只求你能好好的,你权当是个傻子,不知不问便是!”
“你说的对极……”
心中涩然阵阵,却是忍不住哑然失笑,沈凝暄深深的吸了口气,深凝着北堂凌略显晦暗的双眼,轻拧眉心问道:“曾经沧海难为水,从此我不知也不问!”
“好!”
眸色闪烁不定,却终是深深的而又贪婪的凝视着沈凝暄圆润许多的俏脸,北堂凌轻勾唇瓣,无奈叹道:“新越的事情,金燕子应该已经跟你说了吧?”
闻言,沈凝暄眉头轻皱了下。
眸中波澜不惊,心她望进北堂凌的眸底深处:“是你让北堂航退兵的!”
“独孤萧逸和独孤宸两兄弟,明争暗和,我让他退兵,只是不想新越有任何损失!”与沈凝暄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北堂凌以极为平静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微顿了顿,他淡笑着说道:“蛊种我已然交给大长公主和鬼婆,能不能真的以毒攻毒尚不可知,不过现在边境之危已解,他们两兄弟也在收网,过不了多久,一切尘埃落定,即便你要服下圣丹,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是啊!”
轻轻一叹,沈凝暄略微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安然说道:“但愿你千辛万苦带回的蛊种,可以解了我身上的毒!”
“依儿……”
凝着沈凝暄一脸安然的样子,北堂凌心弦一紧,忍不住唤着她曾经用过的名字,极力隐忍着,却终是忍不住上前,他伸手覆上她白皙的手背。
因北堂凌的如此动作,沈凝暄忍不住微微一沉。
抬起头来,对上他清明的双眼,她听到他满是自责的低声喃道:“对不起,当初若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