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世盛的表现就差得多。
他的手一直在抖,连棒针都握不稳,更别说精准地穿针走线。
没过多久,他的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不自觉地抓挠起小臂来。
邻座的人看他小臂都被抓红了,准备出声提醒,没想到汪世盛忽然暴躁地喊了一声,将棒针插进了自己的手臂里。
狱警紧急叫停手工课,将汪世盛带去了医务室。
其他犯人被暂时送回了监室。
汪海林坐在床边,翻动床褥,再次查看上面的血迹。
血迹还在,说明并非是他又出现了幻觉。
过了一个小时,手臂绑着绷带的汪世盛回到了监室。
“你还好吧?”汪海林问。
“没事,昨天被蚊子咬了,有点痒。”
狱警呵了一声,冲汪海林抬抬眼皮:“小兔崽子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汪海林觉得奇怪:“他不是偷电瓶进来的?”
“偷电瓶?他可是个瘾君子!”
汪海林愕然,看向汪世盛的眼神立马变了。
狱警走后,汪海林坐到汪世盛的身边:“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在骗我?”
汪世盛急了:“我是无辜的呀!那次我去夜店,有人给我介绍电子烟,我哪里知道连电子烟里都带毒?好像叫依托咪酯什么的,一吸就上瘾,我也是受害者啊!”
这一点汪海林倒是清楚,夜店鱼龙混杂,时常会有人在烟和酒里「加料」,迫害无辜者陷入无尽的深渊。
汪海林摇摇头:“我问的不是这个,你昨晚跟我讲的,那个梦,是不是真的?”
这一回,汪世盛无比笃定地举起四根手指。
“我对天发誓,我从小没了父母,梦境也是真的,如说谎话,天打雷劈!”
汪海林暗暗松一口气。
尽管他不清楚自己在庆幸什么,但却有一种抓紧线索的安全感。
当天夜里,汪海林又听见了沙沙声。
汪海林转过身,以为是汪世盛又在挠痒。
然而,汪世盛睡得非常踏实,安安静静地侧躺在床上。
沙沙声又响了起来。
汪海林坐起身,惊讶地发现单人监室的铁门居然是开着的!
他试探着走出监室,看了一眼走廊。
走廊尽头,狱警办公室的门紧锁着。
白炽灯无声地点亮着,投下一片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