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从外面乍一看,县主竟是有几分普度众生的意味。”
茶儿瞧了她一眼,眼里露出惊艳。
谢羡妤进宫匆忙,本就没穿的很浓重,简单素雅的衣裳和她平日张扬的橙色红色衣裙形成对比,发簪简单的将青丝挽起,此刻神情柔和,光线笼罩在身上衬托的越发温婉,一眼看去,竟是仙女下凡,玄女显灵。
床榻上,太后手里攥着的佛珠动了动,桑竹上前扶起谢羡妤,嗔怪的瞪了一眼茶儿,小心的应了一声。
“县主说的这些奴婢都记下了,太后这段时日的确说胸口有些隐隐作痛,等过几日太后有了空闲,奴婢去谢府请您进宫给太后仔细看看。”
今日,太后已经歇息,谢羡妤自是不方便给太后检查。
点了点头,谢羡妤揉了揉膝盖,向桑竹道别。
内室的珠帘刚刚放下,躺在床上的太后缓缓睁开眼睛。
“那丫头,倒是个贴心的。”
茶儿扶着太后靠在床边,眼睛望着谢羡妤方才待着的地方许久,嗯了一声。
“其实。。。。。。何家也只是道听途说,决明籽的事不能全怪他身上。”
对上太后沉沉的视线,茶儿不敢再说,头低了下去。
晃动着手里的佛珠,太后闭上眼,呼了一口浊气。
“他只是一个商人,却插手决明籽之事,这本就以下犯上。何况,因为他的一句话,曼城成了香饽饽,那假的决明籽不但害的梓潼陷入危险,更是让不少百姓为之疯狂。曼城知府的桌案上都被无数奏折压垮了,不找个出头鸟,最终百姓的怨恨会记在哀家的身上。”“拿着寻药令找哀家要赏钱的目前就有三队人马,哀家因为那丫头一句话,私库出了不少积蓄。何家是江南首富,想来金银也不少,岩儿想要替哀家补齐这里面的缺空,不能不给岩儿这个机会。”
太后声音从内室阴暗的地方传来,茶儿顿时毛骨悚然。点燃安神香,伺候太后睡下,合上殿门,茶儿望着阳光下一瘸一拐走路的身影,鼓了鼓腮帮子。
“太后已经手下留情,否则,何商人恐怕都不能有命。”
桑竹递给她一块糕点,言语里露出令人难以察觉的冷漠。
茶儿应了一声,忽然“啊”了一声。
“现在太医院都在牢里,太后身体需要人调理,县主肯定是没时间了,这可咋办?”
“要不。。。。。。”
茶儿抬头望着桑竹,桑竹面色一冷,“姜太医曾谋害太后,太后留了他一命已经是慈悲,这样的人绝不可能再回太医院!”
茶儿失落的低下头,咽下糕点端着盘子去御膳房,走到小角落停了下来,小声道:“现在还不是回宫的时候,不过谢羡妤要为她外祖忙碌没时间管太后,只要太医院无人可用,你就可以回来了!别急!”
黑影一闪而过,葛风听到动静走过来,那里已经不见人影。
“陛下!安和县主求见!”
养心殿外,洪公公远远见到谢羡妤过来,快步冲到殿内,朝皇帝开口。
透过窗户,明黄色的身影正端坐在龙椅上,面前摆着摊开的奏折,听见洪公公的话,抬起头,唇角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
“让她进来。”
洪公公恭敬地应了,小跑着出来,笑得满脸褶子,“安和县主,陛下召见!”
谢羡妤朝洪公公道谢,随手取下手腕上的碧玉镯子塞到洪公公手里。
“县主真是客气!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瞧见谢羡妤走路不方便,洪公公招了招手,几个宫女走过来,扶着她的胳膊。谢绝了她们的好意,谢羡妤踏进养心殿,“臣女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膝盖一弯,剧烈的疼痛直冲脑门,眼泪差点滚落。
就在落地的瞬间,一双手将她托住,使劲,将她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