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琛拒绝了叶峮、花绝和不言想要护卫她同去苏家的提议,独自与苏正阳坐上马车。
苏正阳很意外云琛会那么轻易答应赴宴,原以为有那么多过节在,云琛应该会拒绝。
但现在看来,云琛一脸轻松,全无戒备,好似从来没有将与苏家任何一个人的事放在心上。
女扮男装做大名鼎鼎的玄都护卫,做威风赫赫的玄威少将。
勇敢,大度,聪明,无畏。
苏正阳看着眼前这个不成体统却奇异无双的女子,心里不觉生出好奇。
他再次细细打量云琛,她已将一身黑灰和面粉的衣服换下,头发也重新梳过,但耳后还沾着一点雪白的面粉。
他忍住想帮她拂去的冲动,问:
“你这么轻易答应赴宴,不怕我趁机报复你吗?”
“你没那胆子。”云琛说完,见苏正阳脸色发僵,又赶紧解释:
“我意思是,你和你妹不一样,你是光明正大的人,我瞧得出来。”
说到菘蓝,苏正阳脸色晦暗两分。
“其实,宴请你,一为从前误会你致歉,二则菘蓝因冒犯你,被东宫斥责免职,如今不吃不喝,也不见人,我希望你能去开导她些许。”
听完这话,云琛呆愣了一下,立即叫停马车。
马车不停,她直接就要从窗子跳车。
苏正阳赶紧去拦她,手在空中犹豫来去,却不知该抓她哪里,只得用身子堵住车窗,好笑地问:
“你干什么?府上羊肉锅子已经煮好了,你不是很喜欢吃羊肉吗,不去吃了?”
云琛哪知道苏正阳已知晓她女子身份,使劲扒拉他身子,闹得苏正阳脸都红了。
她试图从苏正阳胳膊底下钻过去,一条腿已经跨出车窗。
“你脑子指定有点问题!菘蓝被免职肯定不是因为冒犯我!我就是背锅而已!但菘蓝一向恨我,你让我去劝她?咋的,把我送上门给你妹杀?让她泄愤?让开让开,我要回家!”
云琛力气大,再加上苏正阳不敢碰她,差点被她从窗户逃出去。
万般无奈,苏正阳只得道:
“人通常只听两种人的劝,一种是‘挚爱’,一种是‘至恨’。”
云琛懂了,她就是那个“至恨”。
菘蓝恨她,反而特别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如今苏家谁都劝不了菘蓝,唯有云琛这个“至恨”可以一试。
还真别说,苏正阳这歪招倒有几分道理。
云琛放弃跳车的想法,只能祈祷一会儿见了菘蓝可别打起来,她实在不擅长和女人扯头发打架。
她怕下手没分寸,给菘蓝扯秃又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