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调的长安车驶出工地,前往民工三哥口中的停车库。
一路上,柳回笙通过问话技巧问了几个关键的问题,三哥一一回答。
“罗老幺是我介绍来工地的,他们家穷,他又一个单身汉,可怜兮兮的。”
“他平时有什么跟别人不一样的么?”
“不一样的啊。。。。。。就是瘦,跟电线杆儿似的。然后又不爱洗澡,我一个男的都嫌他臭,更别提人家小姑娘,你说他这样怎么找对象嘛?”
“还有呢?”
“还有。。。。。。我想想。。。。。。噢,他喜欢戴一串佛珠,成天挂脖子上。原本就一小串,后来越来越长。”
佛珠。。。。。。如果人都是他杀的,那么这人一定不信佛不信神,为什么还要戴佛珠?
柳回笙思忖了一下,没打断,继续问:
“家里呢?有几个人?”
“他们家本来是三个娃儿,上头有两个哥,但是小时候,他们三兄弟去河里洗澡,两个哥都被淹死了,就他活了。”
“他母亲呢?”柳回笙问了最关键的人物。
“前两年死了。”
“死了?”
“唉,是的。说起来也怪,前两天好好的,突然摔了一跤,人就没了。”
柳回笙沉默,心照不宣地跟赵与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了然——恐怕不是摔跤摔没的。
接着问:
“他多大了?”
三哥回忆说:“具体多少岁我也忘了,但应该20左右。我记得小时候,我上初中那会儿,他刚上小学。现在我都28了嘛。”
柳回笙审视了他一眼——三哥实际年龄比她还小2岁,但每日在工地日晒雨淋,看上去以为三十多了。说话的时候老实巴交,没有多余的眼神和动作,整个人透着一股对人民警察的敬畏和尊重。
“他原名叫什么?”她继续问。
“叫罗恒,好像是这个。”
“你也不确定?”
“平时在农村,喊外号喊习惯了么。”
“他有车么?”
“好像有个电三轮。唉,说起这个车,还有点拉扯。”
“怎么说?”柳回笙眼睛一虚。
“本来我们一个农村的,有时候就坐他的车回去。我们每次搭车,一个人都要给他两块钱,想着他也不容易。但是前段时间,他跟刘大姐吵了一架,就不让我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