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人就是得了郑芝龙命令,前来保定接收镇海军的马宝。随同他一道过来的还有一百多个福建军的军官,只需进入保定,出示郑总督的将领,这些军官都要打散了发派下去掌握部队。
等到部队整训完毕,马宝会给郑芝龙去一道信,让南安伯前来接收部队。然后,大军就可以进攻北京了。
有这一百多福建军的老人在,马宝也有了底气,摩拳擦掌准备在京畿地区大干一场,说不定还能率领镇海军头一个杀进北京城呢!
到时候,若是南安伯封了王,自己只怕也能得到厚赏。
自从关宁军全军覆灭之后,马宝就好象无主的孤魂野鬼,若非有郑芝龙的收留,如今也不知道会潦倒成什么样子。
在福建军中,他可是少有的骑兵陆战人才,一进军营就受到了郑芝龙的重用,特别是在北伐这个关口,只是用他之时。
不过,他还是知道自己毕竟是个外人,这福建军都是海盗出生,军中士卒军官都是父子、兄弟,自己要想融入这个集体却是极难。
如果这次能够帮替南安伯拿下镇海军,那就是立了一等一个功劳,以后看谁还敢对自己不敬?
当然,被夺了军权,将来靖远伯郑森肯定会恨自己入骨。可现在如果不能替郑芝龙做下这件大事,眼前这道关口就过不去,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马宝是随郑鸿逵一起来保定的,毕竟是前线,到处都是镇海军的探马。若是被郑森发现来了这么多人,只怕会引起他的怀疑。于是,马宝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沿途遇到的镇海军斥候都擒了,关在帐篷里。两天下来,他一口气捉了三拨斥候,九个探子。
不得不说镇海军的斥候相当厉害,为了捉这九人,自己也付出了二十多个军官受伤的代价。
队伍总算开到保定府外二十里的地方,扎下营盘之后,郑鸿逵带着几个侍卫进城去见郑森,马宝则带着大队人马留了下来。
也不知道郑总兵进城之后的进展如何,又是否顺利地将郑森给带去河间?
马宝突然感觉紧张起来,不得不说,他对郑森还是非常佩服的。此人不愧是少年英雄,大胜关,再加上这段日子在京南地区摧枯拉朽的表现,都当得起这四个字。想自己在他这个年纪时,还是个不懂事的娃娃。可人家已经是一军军主,名动天下的靖远伯了。
这中人物,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被骗得离开自己军队的。换自己是他,早就将军队当成最珍贵的东西,一刻也不敢离开老营。乱世之中,一切都是虚的,只有确实抓在手头的枪杆子才值得依靠。
佩服归佩服,可若夺起他的军权来,马宝却一点也不手软。
他也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错过了,这辈子也就这样。
正焦急中,一骑飞快奔来:“将军,将军。”
正是自己派出去的斥候,马宝一刹那就变了脸色,顾不得体统,飞快地跑了过去,大声问:“如何?”
斥候从马上跳下地,喘着气道:“禀马将军,靖远伯和郑总兵出城了。总兵带信过来说,靖远伯已经答应随他一起去河间。”
“好!”马宝大叫一声,他张开嘴想笑。
这个郑大公子还真是心急,竟然今天就离开了保定。却不知道,等他回来,着镇海军已经被他父亲夺了去。也不知道到时候,郑森又是什么表情?
这动静惊动了其他人,就有几个将军从帐篷里跑出来,待到问明白具体情形之后,都叫道:“马将军,咱们进城吧!”
“对,进城去。这里生生地冷,实在熬不住了。再这么住下去,大伙儿非被冻坏了不可。”
“我何尝不想立即进城,但现在却不行,还得等两天。”看到众人失望的神情,马宝解释道:“现在靖远伯才出城,咱们进城接管镇海军军务,难免有人不服。若是有人带信给靖南伯,坏了南安伯的大事,我等就算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耐心一点。”
“是,谨遵马将军之命。”众将无奈,只等懒洋洋地一拱手,各自散了进帐篷吃酒耍钱去了。
这些海盗,都是不靠谱的,跟以前的关宁军一个鸟样,而且,战斗力还差了许多,马宝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