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岐推开雕花木门,敏锐地察觉到屋里的变化——那股常年萦绕在室内的安神香消失了。
“凝雨?”他一边喊她的名字,一只手已经按在剑上。
没有回应,暖阁内静得出奇。陆临岐的目光扫过空荡荡的软榻,最终定格在榻边矮几上——陆凝雨的布偶娃娃不见了。
陆临岐按住脖颈……他已经能感觉到对方的动作了。
以前陆凝雨也干过类似的事,用毛笔沾水在娃娃身上写写画画——但这次不同。
那东西明显是个大体型的畜生,而且。。。能悄无声息地来到陆家,说明对方绝对不是简单的畜生。
可能是某种妖物,陆临岐无声拔剑,用剑刃割破自己的手心,用血液施法查看发出动静的屏风。
屏风后的景象在法术下无所遁形:一头通体漆黑的巨狼正伏在地毯上,獠牙间垂落着涎水,前爪按着那个布偶娃娃,粗糙的狼舌正反复舔舐娃娃的脸部。
就在他看清这一幕的刹那,一股前所未有的刺激从皮肤上炸开。那不是陆凝雨用羽毛或毛笔制造的轻微瘙痒,而是带着倒刺的狼舌实实在在的刮擦——粗糙、湿热、仿佛要剥下他一层皮。
“呃——”陆临岐闷哼一声,扶住门框才没跪倒在地。他的右脸火辣辣地疼,眼角不受控制地涌出泪水,视线一片模糊。
巨狼的耳朵动了动,缓缓转过头。那双猩红的竖瞳穿过屏风,直直锁定了陆临岐。
陆临岐从那双眼睛认出来了——是萧无咎。
魔尊的原型……竟然是狼?
狼舌再次舔过娃娃,这次故意加重力道扫过眼部。陆临岐眼前一黑,分身传来的感觉让他几乎咬碎牙关,但他硬是没发出一点声音,只有眼泪顺着下巴落下。
“凝雨在哪?”他哑声问。
魔尊好像还没意识到这个娃娃和他的联系,仅是凭借本能和陆临歧的气息找到的玩偶。
前爪一推,布偶娃娃滚到陆临岐脚边。
屏风轰然倒地,陆临岐正欲弯腰去捡。
——转眼就被巨狼扑倒在地。
狼身渐渐化为人形,轻抚陆临岐的脸颊:
“……我需要你。”
陆临岐太阳穴突突直跳。
“你要干什么?”
他趁机把湿哒哒的娃娃扔到床底,强忍着脸部残留的刺痛感。
“帮我。”
萧无咎突然抓住他的肩膀,凑近他耳边,獠牙擦过耳垂。
陆临岐感觉到他的动作,控制力道踢了一脚,避免二人留下“绝后之仇”。
果然,精。虫上脑的人有点被踹醒,萧无咎倒吸一口凉气,陆临歧推了一把,人就倒在一边。
看对方大体型埋在地毯上的样子,他没有丝毫怜悯,反而深吸一口气。
——陆凝雨不可能把如此重要的东西乱放,如果是失去理智的萧无咎干的,陆凝雨也太大意了。
这个概率很低,所以陆临歧脚下留情,顺便拷问这位不速之客。
萧无咎还没缓过来,他刚从热火焚身里清醒一些,身上的疼还没消下,头发就被人抓起,使劲向后拉——
如此对待让他几乎又要兽化,但陆临歧居高临下的脸打断了他的怒气。
上一次离开还是他哭得可怜,这次带着一脸凶相,萧无咎哑火时,陆临歧可不会等他。
“你见过陆凝雨吗?我妹妹。”
说罢,怕萧无咎不知道自己有多急迫,陆临歧给他下了个咒,让他体验一下心脏被攥紧的滋味。
这么漂亮的人,心肠居然比他这个魔尊还毒,萧无咎差点被疼晕过去,不得不在他脚下求饶:
“陆。。。陆凝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