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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佼看着那四个字,看着那个花押,瞬间想过无数过往,硝烟弥漫的战场和香烟弥漫的营房。
他的眉毛挑了挑,眼眸骤然明亮,唇角神经质般牵动,似乎想要笑,却又硬生生把这抹笑意压制下去,最后变成双唇间轻扬吹出的一连串口哨。
“我说那个谁!你还愣在那儿干嘛,还不赶紧把这边的泥巴擦掉,真是个懒货,明明昨天晚上下了那么大的雨,也不知道提前洗洗车!”
出租车旁一名牵着小男孩的少妇,怒气冲冲瞪着他喊叫道,刘佼怔一怔后,轻言细语回答道:“洗你妈逼。”
浑身名牌的妇人脸色变得异常苍白,举起颤抖的手臂指着他的脸,咆哮道:“你不想干活啦!”
刘佼不再理她,拎着蓝色防脱毛抹布坐进出租车,伴着尖锐的轮胎磨擦声,就这样扬长而去。
那名妇人目瞪口呆站在街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平时那个憨实怯懦的出租车司机变成了这样。
窗外冷风吹在刘佼微烫的脸颊上。
记住号码后,他就把那张名片嚼碎吞进腹中,才发现原来纤维纸的味道原来也是那么好,于是他快活哼着小曲吹着口哨,开着黄色出租车在港都大街四处乱跑。
从现在开始,他敢拒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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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去菜场买洋葱,今天晚上的炒合成肉,我可不想还吃青椒炒的。”
因为年龄和生育关系,护士长的身材有些轻微的变形,当然她不会允许自己丈夫对此发表任何议论。
她提起女士包匆匆走到门口,回头和丈夫拥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忽然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如果真觉得闷,要不要去找此事情做?”
“家里不差钱,其实你要觉得辛苦,也可以不用去医院上班了。”白玉兰微笑回答道。
妻子瞪了他一眼。
房门关闭,白玉兰开始打扫卫生,晾晒衣物,开始了自己全职家庭妇男的一天。
露台外面飘着雪,他站在仿日晒灯下,站在旗帜般的衣物下面,从晾衣架尾盒里掏出一个烟盒,取出一根点燃后,贪婪地深深吸了一口。
多年的家居生活,没有工作,如果换成别的男人或者会非常不适应,肯定会有些失落寂寞感觉,但白玉兰从来没有这些感觉,他很适应甚至享受。
十六岁不到就开始拿起枪械杀人放火替政府卖命做私活虽然不能说是无恶不作但却可以说饱经风霜惯看狂风骤雨打的花枝零落,这种经历过于丰富的男人一旦回到世俗平静的日子里总会显得比寻常人平静更多。
不过就是铺床叠被做饭洗碗,当年被那个可恶家伙用两千万买过去当生活秘书早就已经做惯了这些事情,哪里会有什么不适应和抵触情绪。
淡蓝色的烟雾弥漫在露台间,白玉兰微笑望着窗外的雪花,满意于此时身旁的温暖,当年身上那股特殊的闺柔阴冷气息早已被家庭与亲人搓揉成了温和。
他下意识里抬起挟着烟卷的手,想用大拇指把额头细碎发丝掀起,手指什么都没有碰到,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就已经把头发剪的短且清爽。
习惯的力量还是这么强大,白玉兰摇头自嘲笑了笑,就像手指间的烟卷,戒了两年终究还是没有戒掉。
房间里传出孩子的呼喊声,白玉兰面色剧变,赶紧打开露台窗户,把还有一半的烟卷扔了出去,然后扯下一块毛巾拼命地扇动,希望能够把烟味扇走。
“爸爸,你又抽烟了!”
三岁的儿子抱着一把玩具枪,气鼓鼓地瞪着他,手指头放在扳机上,似乎随时可能射出惩罚的子弹。
白玉兰尴尬笑了笑,蹲下说道:“千万不要告诉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