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燕用手拍了一下周玉杰涂满黑泥的脸庞:“小弟,懂规矩就没难事。”
在周玉杰看来,潘燕的这个举止颇为轻佻。几次接触下来,周玉杰已经发现,即便作为情妇,潘燕也绝不是一个甘守妇道、从一而终的情妇,怪不得黄坤怒骂她是骚货。对这种高龄荡妇,周玉杰是不感兴趣的,再说,这毕竟是刘文雄碗里的肉,为了做成生意,套套近乎、拉拉关系可以,真走到那一步是决计不行的。
但现在也不能把人家轰出去,周玉杰只好违心地说:“潘姐,你这拍两下,比刚才那个小妹按摩的舒服多了。”
潘燕似乎并不领情:“鬼扯,刚才给你按摩的可是我店里最年轻漂亮的姑娘。哪像我,老气横秋的。”
周玉杰奉承说:“可不能这样说。女人二十岁是桃花,鲜艳但不够味道;三十岁是玫瑰花,妩媚性感;四十岁是牡丹,华贵端庄。潘姐你正是玫瑰与牡丹交相辉映的年华,最有女人味。我们刘总可是好福气啊。”
潘燕今年44岁了,比周玉杰足足大出好几岁。以她这年龄,牡丹都快开谢了,更扯不上什么玫瑰。不过从周玉杰嘴里吐出的话,总能讨女人欢心。潘燕说:“你逗女人还真有一套。那五十岁的女人是什么花?”
“兰花啊,清香淡雅。”周玉杰说。
潘燕接着问:“六十呢?”
周玉杰撇撇嘴:“棉花,令人温暖。”
潘燕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的名堂真不少。既然这样,你们男人干嘛结婚时都去找桃花,不去找玫瑰?”
周玉杰说:“那是受到社会观念、生理结构的影响,一定程度束缚了人们的欲望。不过你知道吗?每个人都有命中注定的结婚年龄,而且还可以算出来。”
潘燕来了兴趣:“快说说,怎么算?”
周玉杰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说:“你在1到9之间,选定一个你认为最有意义或是最吉祥的数字。记住,选好后默默记在心里,不要告诉任何人,连我也不要告诉。选好了吗?”
潘燕思考了一会,说:“想好了。”
“好!”周玉杰说,“你把这个数乘以三,然后再加三,然后再乘以三,就会得到一个数。你把这个数的十位、个位相加,又会得到一个数。之后你加个三十,再减去和你发生过性关系的异性数量,就是你命中注定的结婚年龄。”
这一席话,简直把潘燕绕晕了。但她的兴致却异常浓厚,她说:“我从小数学就差,你别急,我去拿个计算器进来。”
经过好一阵计算,潘燕面露疑惑地说:“不对呀,我的命中结婚年龄怎么是15岁,这也太小了!”
周玉杰躺在床上,一本正经地说:“这说明你是古典气质的美女。古人二八芳龄就要出嫁,不就是十五六岁。”
潘燕自言自语地说:“你这准吗?”
“准,准得很。”周玉杰口中念叨着,心里却骂道,这他妈哪里是不守妇道,简直就一烂货。
这道数学题,还是大学时,周玉杰从室友那里学来的,他将其称为数学界的贞操宝典。这里面有隐藏着一个有趣的数学规律,不管从1到9选择任何一个数字,乘三加三再乘三,最后个位十位相加,得到的都是同一个数字:9。比方你选1,(1×3+3)×3=18,将18的个位、十位相加,正好是9;你要选择4,(4×3+3)×3=45,将45的个位、十位相加,还是9;你选择9,(9×3+3)×3=90,将90的个位、十位相加,依旧是9。因此,不管你隐藏在心中的秘密数字是多少,都不影响答案。
9加上30等于39,减去发生过性关系的异性数量,潘燕得到的答案是15。那就意味着,潘燕已经和24个男人上过床,这不是烂货,又是什么!
当年,大学室友告诉周玉杰时,说的还不是加30,而是加20。那时的人比较保守,性伴侣大多在个位数,用29去减,得出的大多是25、26,稍微过分一点的不过22、23,也还符合常理。后来社会逐渐开放,周玉杰发现再去加20,往往测出的结婚年龄都是十多岁,因此他自我创新,将原题的加20变成加30。
不过潘燕的答案还是令他吃惊!所幸没叫这女人加20,不然测出的结婚年龄就是5岁,这不成了娃娃亲,滑天下之大稽。江小洋也欺骗过自己,说交往过两个男朋友,并只和其中一人上过床。但最后的测试结果,江小洋之前和四个男人上过床。周玉杰并不在乎这些,只把它看成善意的谎言。不过有些思想保守的人却接受不了,据说有对结婚超过十年的夫妻,做了这道测试题后,最后竟分道扬镳。
在周玉杰看来,当今社会,女人能守住杨八妹的底线都不算太过分。从杨八妹到十三姨这个区间,应当归于开放型。到了十八罗汉,就得亮警灯了。像潘燕这种经历过二十四节气的,就属于万棒丛中过、片草不湿衣了。对于她来说,禁果已经跟苹果差不多,任何一个男人都可能是坐在树下的牛顿。
当然,时代再怎么进步,女性的开放程度还是大大逊于男性。对于周玉杰这种曾经嗜嫖成性的男人,测试答案只能是无解。因为他实在记不清,该减去多少了。是170、280还是340,真不知道!
周玉杰翻起身来,说:“潘姐,今天先到这儿吧。我明天就去找刘总谈,你也帮我敲敲边鼓。事成之后,我一定送你一家美容院。”
潘燕抬起头,以一种挑衅的目光看着说:“说话算数?”
这种挑衅目光带有挑逗的味道,久经风月的周玉杰下意识伸出手,本想去拍拍对方脸蛋,最后还是克制住。他拍着潘燕的手臂说:“好姐姐,放心吧。我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