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照顾师傅与师妹,他很坚强,就算是当时师傅被囚禁与宗门大阵之中,师妹转投其他脉,他也没有哭。
但是现在,他却觉得自己的心空荡荡的。
就好像丹田之中没有了灵气游荡,一片死寂。
在燕歌道消人亡后,他没有在白衣女子面前哭出来,不是不伤心,
只是不想把脆弱的一面,给外人看到。
土狗磨牙哼哧声依旧响亮,李凡压抑低沉的呜咽声,却无法掩盖。
被贬离宗门,在云村自个生活了一年多,他不觉得如何。
直到今日,燕歌死后,心底的心酸委屈,无所依靠的感觉,对未来的惶恐等种种情绪一起涌上心头,
泪水逐渐漫湿了少年的眼眶。
哪怕再坚强,他也只是十七岁而已。
但在今日,李凡长大了一些。
洞外稀疏点点,却没有皎洁月光,一夜无话。
……
天刚破晓,晨光熹微,李凡早早起身,一旁的土狗早已不见踪影。
李凡站起身,用手捋了捋草堆,重新把草堆铺放的整齐,然后很负责任的把土狗一大早留下的还热乎着的黑色一坨给清理到一旁。
他走出洞外,现在清晨,是山中野兽蛰伏的时候,很适合赶路。
如今当务之急,是赶紧走出这凌云山脉,没有师傅和白衣女子在,他如今又失去了修为,凌云宗的人如果找到他,
不说燕歌作为他师傅削去浩阳峰山头,还折了几位太上的颜面,单单是他把张浩阳打的半死这一点来看,凌云宗的人能给他留给全尸都算给面子了。
李凡如今没有剑,他拿着一根树枝壮胆,不知道哪里是出去的方向,只能硬着头皮选一个方向,朝着东方走,
一路向东。
他没有等土狗,虽然白衣女子把他丢在土狗身边很可能有着深意,但是他在经过一晚上磨牙的嘈杂之后,他觉得自己还是一个人上路好点,不一定没了土狗就走不出山脉。
人出门在外,靠运气,实力,也靠出门遇贵人。
这不,就在前面有一位贵人。
李凡停了下来。
土狗站在一颗石头上,一只后腿抬起,尾巴摇晃,正在进行着妙不可言的举动。
一道水滴喷涌而出,在阳光下那么晶莹。
“汪汪!”
土狗朝着李凡叫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