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若再和陈老切磋,许广陵自忖就算仍处下风,也能勉强相抗了。
这不是天赋。
完全不是。
而只是“大宗师”的辐射和加成。
但事实上,在大宗师的历程上,他也才只是走了一小段路程而已,前方还有很远的路。
而那前方路上的风景,别说他不知,就连两位老人,也是不知道的。
怀着因豁然开朗而带来的收获的喜悦,许广陵走在回去的路上。
只是这种喜悦,当他回到居处,整理消化了今天的所得之后,渐渐淡去。取而代之地升起在许广陵心中的,是忧虑。
到底该如何,才能在周青竹的治疗方面,打开突破口?
这几天,许广陵对周青竹的针灸,只能说是保守治疗。
而在此之外,许广陵做的,就是从各种角度各种方面,从章老所传授的那些知识入手,从他自身的体验所得入手,来分析,来推断,来设想,如何,才能给予周青竹真正的治疗。
但是。
没有答案。
所有的方案,对于周青竹的病情来说,都要么是鞭长莫及,要么是隔靴搔痒。
直至今天。
天眼的开启,雾气的洞察,人体周围光环的发现。
许广陵以为可以有所进展了。
但事实是。
仍然没有用。
不过思虑也好,忧虑也罢,当许广陵躺到床上之后,俱皆很快地淡去。
许广陵的意识之中,惟有安宁,感受之中,惟有清寂。
伏羲诀启,五色花开。
一如既往。
但慢慢地,不知自何时起,“梦境”发生了变化。
一个人,静静地躺在石床上。
看不出男女,看不出老少。
光环,显示在其身周。
没有人操作,一支银针凭空出现,扎在了这个人的肩肋之间。而后,又十七根银针,深浅不同地,扎在了这个人的手臂及上胸之间。
十八根银针俱皆扎完。
过了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这个人身周的光环突然开始颤动起来,尤以被针灸的手臂方向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