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收,不得不离别时,难免伤感。
甚至,因为朝夕相伴的原因,说来好笑,比人与人之间,从某些方面来说,可能还更亲密些?
往事如云作雨,落入心间,荡起丝丝涟漪。
不过此时此刻,在四个老头的眼中,许医师却只是淡淡一笑,然后对着云老头,对他们四个同样急切地想知道答案的人道:“没错,是开窍。”
是开窍。
这几个字,完全是近距离的正常说话声,甚至,声音似乎还有点轻?
只是,它却像是惊雷一般炸响。
炸响在四个老头的耳边。
炸响在四个老头的脑海里。
然后,更形成连绵不绝的惊雷,一道又一道,一道接一道,一道紧连一道的,在四个老头的心里,全方位、无死角地轰炸着。
怎么可能?
为什么?
凭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
这惊雷炸得当事人云老头脑子里一片轰鸣,身体似颤非颤,手脚欲动非动,像极了癫痫将作未作之时。
又像是一个人想要打喷嚏,那喷嚏眼看已经来到鼻腔了,却偏偏是卡在那里,上不来也下不去。
而曲元岺三个老头,因为并非当事人的关系,一时之间,却只是处于意识混乱之中。
极度的混乱。
而在这种混乱之中,第一时间,他们最想知道的是,许医师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时,他们不看许广陵了。
他们看云老头。
四个人,八只灯笼,把云老头全身牢牢笼罩,从头到脚。
就差从外到里了。
奈何,东边日出西边雨,他们看云老头,云老头却并没有看他们,唔,云老头也没有看许广陵。
此时此刻,他谁都没看。
如果有能力,如果有本事,他最想看的,是自己!
看不了,却并不妨碍感受。
而在云老头的感受中,特别是在此刻的着意感受下,丝丝缕缕的气血,正似有却无、若无却有地,在他左肋处的一个位置,盘旋着,缠绕着。
似开似阖。
如散如聚。
难以具体形容的体验之中,却是身体这一刻仿佛失去了控制,然后以它自己的本能,在微微却不停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