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院里规定过,不能和他说话,原因很扯:他是邪教头目。
甄意没多问,毕竟,在讲究制度的地方,好奇者都是不受欢迎的。
还不如去问言格。
她换掉义工护士服,去了研究所。
甄意探头往工作室内望,言格立在实验台前,背身对她,低着头在做什么。还是白大褂,还是那么好看,高挑清瘦,她看多少回都不厌。
真想像少年时,扑上去蹦起来,箍住他的脖子不松手。
“咚咚”敲门。
他没动静。
她知道他的习惯,放轻步子走进去。
工作室里没病人,却有只鹦鹉,歪着头蹲在桌子上。头顶的羽毛洁白如雪,可身上光秃秃的,没剩几根毛了。
小家伙好可怜,垂头丧气的,非常忧伤。
甄意跑过去,看看鹦鹉,又看看言格:“你居然虐待小动物?变态!”
言格正拿文件夹记录东西,头也不抬:“知道鸟类身上有多少细菌吗?”
“哈?”
“意思是我不会愚蠢到去拔它的毛。”他从白纸里抬起眼眸,睫毛细细密密的。
“它有抑郁症。”
“啊?”甄意闻所未闻,“它会得抑郁症?”
“它为什么不能?”言格道,“很多受过伤害,失去伴侣,孤独太久的动物都会得抑郁症。”
“好神奇。”甄意歪头看小鹦鹉光秃秃的肚皮,“它自虐吗?”
“嗯。”
“那你还站着干什么?快把它治好啊!”
“我和它认识不到一个小时。”
“哦。”甄意缩缩脖子。
话音没落,小鹦鹉别过头去,难过地小声嘀咕:
“AiandS。A。Sittinginthetree,
K—I—S—S—I—N—G。”
儿歌改编,伦敦口音,像个委屈的小孩儿。
好萌!
“好可爱,我好喜欢它。”甄意摸摸它的头,可小家伙不理她,一下子把头埋进翅膀里去了。
小鹦鹉歪着头,一动不动,隔几秒,忽然抬起头来,张开嘴巴开始啄身上的毛,小脑袋嘟嘟啄几下,白色的鸟毛绕着它飞舞,飘雪花似的。
仅剩的几根都快被它拔掉。
甄意看着心疼,想摸摸它又不知从何下手,急得求助言格:“你快帮帮忙呀,它快把自己的毛揪光了。”
言格侧眸看一眼,拿了个橡皮小夹子把它的嘴夹上……
“……”
小鹦鹉无辜地看着他,嘴巴动不了了,又哀伤地垂下头去。
甄意凑近小鹦鹉,它的眼珠黑溜溜的像小黑豆,没精打采的,看上去可忧愁了。
她心都化掉:“它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