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不琢又去隔壁院子了。
沈昼盘腿坐在窗前,懒得支棱狼耳。魔气的侵扰并未退干净,思绪时清时不清,因此要花很多时间去捋。
魔核蔫了不少,好像被人偷走了些魔气,连着修为也退步不少。
大概是那个昆仑墟宗主干的。
陆不琢最近眼睛底下时常挂着两片乌青,对自己也没那么热情了,中午要小憩,晚上又早早睡了,根本没时间双l修。
估计也和那个昆仑墟宗主脱不了干系。
他不太记得魔气混乱时发生的事了,只隐隐有种感觉:陆不琢的心偏了。
偶尔隔着墙望出去,视线落在一墙之隔的楚悬身上,心底的杀意就止不住地涌出来。
但沈昼知道杀了楚悬没有用。
前世自己杀了陆不琢,那楚悬就站在瓢泼的雨中,剑光清明雪亮,眼睛却遍布血丝,赤红癫狂,比魔修还可怖。
他不想见到这样的陆不琢。
况且以目前的修为,杀楚悬有点麻烦。
要是姓楚的能自己离开,留下陆不琢就好了。毕竟这辈子楚悬还没有杀自己,沈昼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狼耳赞同地摇了一下。
沈昼摸了把蜜饯塞进嘴里,继续思考。
陆不琢心偏了这件事倒是很好解决。他嚼了嚼蜜饯。只要姓楚的走了,再把人关起来锁在床上,日日只能见到自己,心不就自然偏回来了?
若是还不肯听话……
细如毫针的魔气在瞳孔中一闪而过——那就和前世一样打断手脚吊起来。
当时“陆不琢”对自己说,只要肯放过他,让他做什么都愿意,想必这一世也是愿意的。
……
蜜饯核被“喀嚓”咬碎,在口中融化,泛起一股涩意。沈昼如梦初醒地眨眨眼睛,吐掉,重新抓了两枚。
狼耳又快活起来。
-
陆不琢正躺在床上药熏。
花香混着草木的气味熏得他昏昏沉沉,唇色也有一点苍白。
谢衔青捏着金针,手腕微抖,缓缓刺入穴位。
楚悬不太喜欢这种味道,和往常一样站在窗边透气,须臾,低声道:“师兄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我已经尽力了。”谢衔青也低声回道,“经脉里的暗伤多得数不清。魂魄残缺,灵台也不稳固,那地方如何能承受渡劫期修士的全部修为?我不清楚他在灵台里封印了什么,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
“进他灵台仔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