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绝怀里抱着一把散发着金色剑气的神剑,凌厉的剑锋被收入黑金色的剑鞘,于低调沉敛中又透出几丝张扬来。
就像是既融合了燕止的性格,又透露出一点樊绝的特质,让人觉得矛盾又危险。
但樊绝此时只是倒在地上,像抱着什么最珍贵的宝物一样抱着这把剑。
好疼。樊绝想。
自诞生起,他还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汗珠从他的额角划落,滴在了神剑的剑柄之上。樊绝半阖着的眼睫颤了颤,费力地动了动手,就指尖抵掉了那一滴汗珠。
要快一点把这么剑送给燕止,他一定会很高兴。
不……不对,他不能让燕止知道这把剑的来历,如果燕止知道了神剑是用他的脊骨做的,一定会心疼他心疼到偷偷哭的。
好吧,燕止应该不会哭来着。
总之,就是会特别伤心就是了。
而且他失去了脊骨,连动都动不了,被人抬着走多难看,还是托小狐狸送出去好了。
樊绝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天魔不死不灭,一条脊骨而已,休养百十来年就能恢复……
等等,百十来年?
他难道要躲着燕止几十上百年,直到重新长出脊骨?
不行啊不行啊,他不想和燕止分开这么久。
樊绝这样想着,尝试着操纵一点法力,强行把他的身子托起来。
黑色的魔气环绕着他的身体,强行托起他的躯壳,樊绝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有用!
樊绝眼睛一亮,再度尝试着让自己向前一步!
结果强大的法力带着他直直往前蹦了一下。
樊绝:“……”什么意思?告诉燕止他出去浪了一趟回来变成僵尸了吗?
樊绝面无表情地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尝试更加精准地操纵自己的灵力。
先用灵力支起自己的身体,再抬起左脚,灵力带着身体往前仰——
“扑通”一声,樊绝直接摔了下来。他没什么表情地躺在地上,只是缓缓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疼。
每动一下,整个身体就像被暴力拆开又重组起来一般疼。
这副模样该怎么去见燕止?
樊绝艰难地撑起身体,刚想继续动作,突然便听到了那道熟悉的、带着点冷意的声音:“樊绝。”
樊绝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站起身,找个地方躲起来。
“樊绝,知道你躲在了魔宫。”
那道声音再度传来,樊绝愣了愣,反应了过来,燕止是在门外与他传音。
啧,樊绝怀疑自己疼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