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古往今来再强盛的王朝,再富庶的地域,都会有难以解决的流民,难民。
他们也许并非好吃懒做,而是因为身体原因,无法承担累活重活,又无钱看病,连自己都养活不起,才被迫当了流民。
可这些时日,城中的难民流民明显少了些,精神状态也比往日看着强壮了些。
殷策听到这话却有些意外,抬眸看了他一眼。
“你是说,城中的流民少了些,此事与明珍堂有关?”
“是啊。”杨和泰应了一声,连忙转身微微弯下腰,“陛下有所不知,明珍堂的义诊和粥棚只对这些流民和吃不起饭的百姓开放,免费帮他们医治好了病,明珍堂会引荐他们去找一些活计,赖以生存。若是遇到那种故意骗诊,或者好吃懒做迟迟不愿意动手干活的流民,他们也不会再施以援手,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而如今,这些状况都好多了,不少流民在明珍堂的义诊下,恢复了健康的身子和体魄,都自己去做工养活自己了。
奴才有一徒弟的家人便住在城西的流民所旁边,他回家探亲那日都说,那边的流民都少了大半,甚至有不少流民都自己动手搭了棚子,连流民所的环境都比往日好了不少。”
殷策每日忙于政事和朝务,即便他有心,有些他想看到的东西也未必能递到他面前,就比如此事,京中有这些改变,朝中却无一人对他提及半字。
不提,无疑是与他们无关,而那些身居高位的人登高望远久了,也不会将这些人这些事放在眼里。
殷策眸色深了几分,眼神都未曾离开过手中的医书,语气凌厉地吩咐了一声,“你让你那徒弟跑一趟,将城中各处流民所、流民人数都统计出来。”
“是。”杨和泰连忙应了一声,想起来什么又看了眼窗外,问道:“明珍堂于此事有大功,可也要施以嘉奖,让天下医馆学学?”
殷策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此事还不到时机,你去问问明珍堂可缺银子,拨些银子给她们。”
杨和泰闻言点了点头,连忙去问了。
他如今对定远侯夫人实在是心服口服,难怪陛下如此看重她!那日只听徒弟那么一说,他根本不信,如今亲眼所见,才知是事实。
谁能想得到,真正改善和解决民生之大计的,竟然是一个小小的医馆!
要知道,历朝历代的流民难民都是朝廷沉疴难愈的难题。
陛下登基以来,也为此头疼许久,却仍旧无法彻底解决和改善难民生计。
可定远侯夫人,却做到了,只小小的施以援手,便让不少百姓恢复了健康的体魄,能够自给自足,安生立命。
而冯香芹正忙着盘算各店铺近日的账本,便被人主动问缺不缺银子。
银子,她们自然是不缺的,只是谁会嫌银子少呢!
她并不认识这隔三差五地来找东家的人是谁,只知是某位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东家的事她也不好过问也无意过问,只是听对方说要给他们医馆送银子,眼神便一亮。
“银子自然是缺的,您也看到了,咱们医馆门口还挂着各家富豪申贾捐赠的善款呢,您家公子若是也想要捐赠善款,便报上姓名家室,在下立马给你们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