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他有两个小时休息时间,老人的儿子请他吃饭,沈时拒绝了。他拨了汤贝贝手机号码,没人接听。
“嗡嗡嗡,嗡嗡嗡……”
客厅沙发手机震动地响着,洗手间水声哗哗地流着,同时打开着的电脑还在播放着神曲《Sugar》,这样的情况,汤贝自然听不到外面手机在响。
何况,她还在洗着头。至于不能碰水的石膏腿,她已经机智地用冰箱的塑料膜严密地包好,一圈又一圈,保护措施别提做得多好。
吃力地半蹲在卫生间的淋浴区,汤贝最后冲了一遍头发,关掉热水。
沈时回来了。
他打开公寓门,不知道是客厅播放着动感音乐,还是最中间摆放着三脚架,觉得自己离开不到半天,整个公寓都陌生了两分。
就在这时,三脚架上自动感应的摄像头旋转半个头,直直对着他开始拍摄。
“……汤贝贝。”沈时叫了一声。
她的乖乖,沈医生回来了吗?
关掉花洒的汤贝听到了沈时声音,以及他进来的脚步声,莫名有些慌,一时忘记自己受伤的腿快速起身,导致石膏脚一滑,噗通一声,再次摔在了淋浴室。
“哎呦——”汤贝要命地叫了一声,同时双手艰难地撑住地砖,避免自己摔得更惨烈。
“汤贝贝?”外面,沈时已经走到卫生间门外,敲了下门:“你……还好吗?”
汤贝疼得呲牙咧嘴:“……沈哥哥。”她好想哭。
外面沈时完全不知道里面情况如何:“方便进来吗?”
“方便……”
随即,卫生间门被打开。
沈时立在门口,看到的是这样一幕——汤贝贝双脚跪地,湿漉漉的头发贴着脑袋,双手半扶玻璃推门,然后憋着一张通红的脸,望着他。
比起湿漉的头发,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更是水润得能冒水。
汤贝就以这副鬼样子面对着突然回来的沈大神,顿了半秒,她悲切地开口问:“沈哥……你怎么回来了?”
“Imhurtingbaby,Imbrokendown……”同时,客厅循环播放的《sugar》一声接着一声飘来。
汤贝:……
《sugar》真是一首神歌,半个小时前唱出她荡漾的心情,没想到现在也能对衬她落汤狗一样的画面。
没错。她很受伤,她很崩溃……她要去削个椰子皮……
才对啊。
既然沈时都不客气,汤贝就自己决定了,脑里已经有了一家很好的选择,地方就在她学校附近,不过她还是问了问沈时:“时哥,你可以吃日料吗?”
沈时并不挑剔吃食,点了下头:“可以。”
因为听到那声同款沈哥哥,汤贝对沈时的称呼换成了时哥。沈时虽然不在意称呼问题,但是有人这样换来换去地称呼他,还不如直接叫他名字。
“如果别扭,就直接叫我名字。”沈时说。
“不行——”汤贝摇头,抬着眸看向面前人,肯定说,“你大我那么多,直接叫你名字多不礼貌啊。”
沈时没再说话,也不再要求什么了。
戏剧学院附近的日料叫做秋子居酒屋,一家典型的日系居酒屋。店里地方虽小,但是装修得别具一格:原木的吧台,陶质的碗碟,深色的实木地板延生到悬挂着暖帘的二楼,墙面挂着各类秀美的仕女图。店里进来的门是小门,门口挂着精美的红色小灯笼,古朴清雅带着一份影影绰绰的美感。
室内的灯光也偏黄光,照得整个空间彩色饱满又温馨自然。
因为环境小资而有趣味,这家店算是她戏剧学院附近的小网红店。今年她还在这家居酒屋给表演系的女孩拍过片,老板以前也是戏剧学院的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