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母温柔的话刚落下,薄誉恒已经点了点头,“妈说的对,我们的确应该回去看看。”
他挽起苏清悠的手,对薄母露出和熙的笑容,“那妈,我和清悠就一起出去了。”
“早点回来,我给你们做好吃的。”薄母冲着还有些呆怔的苏清悠眨眨眼,苏清悠便这样被薄誉恒带着走出了薄家。
直到车上,苏清悠还是有些迷糊,她疑惑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妈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让我们回学校去看看?”
薄誉恒骨节分明的手把着方向盘,闻言,手不由得摸着下巴,深邃的眼睛望向前方,有些不确定地说:“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最近和母亲的一次电话里,她问我这段时间过的如何,我跟她说,目前诸事顺利,只是把我们两个曾经通信了很久的事情告诉了她。”
大概薄母是觉得,两个人既然同为校友,那一起回去必然有不少共同的记忆。
但……
苏清悠其实是不想回去的。
她沉默地看着他踩了油门,看着前方道路的两旁经过的一株株青葱大树,和风起时拂到自己鼻尖的熟悉味道。
“我平常是在这里买早饭吃的,因为住在薄家时,我起得晚,经常要去赶公交车,所以早饭一般没有我的份。”
她忽然坐直,伸出纤白素手,指向了路边的一个地方,“吃的是杂粮煎饼,也不知道现在这里有没有摊子了。”
薄誉恒顺着她的小手往那个方向看过去,轻轻地说:“这几年z市城市市容整改,路边的小摊小贩被一并取缔,大概是看不到了。”
“哦。”苏清悠那声语气里没什么情绪,背重新靠回了座位上。
她的头慢慢歪下来,靠在了他宽厚的肩膀上,眼皮渐渐耷拉下来。
余光瞥到她已经快要睡着了,他腾出一只手,把她的小脑袋稍稍扶了正。
可能是因为怀了孕,苏清悠如今颇为嗜睡,在哪里都能够睡着。
她迷迷糊糊间,听到头顶上传来薄誉恒的声音,“到了。”
他说了几次,又轻唤她的名字好几遍,她才如梦初醒,揉着惺忪的睡眼,慢吞吞地直起了身子。
她睡得头昏昏沉沉的,男子适时地递来一瓶水,“在车里睡觉最容易头疼的,来。”
她接过水,瓶盖早已经替她拧好,仰头咕噜咕噜灌进了半肚子,整个人在矿泉水的冲刷下清爽了不少。
她想起什么,笑,“我力气小,有时候连瓶盖都拧不了,所以读高中的时候,有时买了水,都是男生帮我把瓶盖拧开,这事现在想想,也幸好那时候还没绿茶婊那种词,不然我得冤死。”
薄誉恒凝神听着,也跟着笑起来,但关注点却同她不同,“那,你高中的时候一定很受欢迎吧?”
“你居然敢在我面前问这个问题,不怕我反杀吗?”
苏清悠白他一眼,“你要不说说,高中的时候有多少人追你?”
“夫人,哪里有人敢追我,外号他们倒是给我起了一堆。”他有些无奈,眉心轻轻蹙了蹙。
“说吧,把你不愉快的回忆跟我说说,让我乐呵乐呵。”
苏清悠开始摇他胳膊,他只好捏住她那只不安分的小手,“嗯,让我想想……面瘫是一个。”
她点点头,“这我很能理解。”
毕竟现在薄誉恒先生相比从前的确笑口常开了些,可在外人面前,还是面无表情的臭屁样。
“鬼见哭。”
“鬼见哭?”她好奇,“为什么取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