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歌却清楚的看见了云泽低头之间眼角的水汽。
是多么骄傲的一个女子,从来都是盈盈带笑,如今却是哭了。
云殇啊云殇,你到底是要如何?
你把这整个云城都丢给我,却不想着再回来了吗?
“哗!”的一声,原本还星月齐明的天空陡然下起了雨,雨点大的好像是小石子一样,砸在人的身上极疼。
凝歌却浑然不觉,脚步一转就向着南鹫的院落里行去。
她要进宫,现在就要。
“姑娘!姑娘!您等等,这么大的雨!”云泽和七九顾不得其他,见凝歌走的飞快,连忙跟上。
凝歌一转身,半眯着眼睛防止雨水落进眼睛里:“滚回去,否则,休要怪我把你们都逐出云府!”
七九和云泽都是一愣,却固执的站着不动,凝歌眼神一狠:“若是今日奇虎的事情出了半分差错,你们就滚出云城!”
说罢,也不等七九和云泽再有反应,旋身就向着后院行去。
雷声闷闷的响起来,凝歌心里也跟着闷闷的打着雷,一声大过一声,和那天上的雷电交相辉映。
深秋了还下雷阵雨,是不祥之兆。只是不知道在哪一个角落里又出了冤情,凝歌的脑子里,晃晃荡荡的都是云殇的影子。
若是云殇当真死在凰家的手里……
凝歌脚步猛地一顿,甩了甩湿透了的长发,咬牙切齿道:“不会。一定不会。”
齐云阁是云家临时安排给南鹫的居所,里面松柏成行,数年长青。刚近齐云阁就感觉到一阵彻骨的清凉,阵阵吹来的风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好在齐云阁内借着松柏的遮掩,总算是没有那狂扫的雨滴,院子里并没有人,门半掩着,下雨天连个守门的下人不见,凝歌站在院子里狠狠的打了一个寒颤,数着那成行的树就进了大殿。
南鹫不在。
天色已晚,早就过了吃饭的时候,南鹫会在哪里?总不至于是半夜是查探民情。
今日云家的长老们既然已经失去了云殇的消息,是不是南鹫和凰肆的消息也一样的敏感?
千头万绪还有那翻涌的心情陡然安静了下来,凝歌松开攥了许久的拳头,心中五味杂陈,蜷缩在正殿上的椅子里一阵阵的发冷,他只需要一个答案。
他们有太多事情瞒着她,可是现在她能问的就只有南鹫。
不知道过了多久,凝歌已然是昏昏欲睡,陡然感觉自己身子一轻,似乎是被人横抱起来。本能的一把攥住了那人的衣领,喃喃道:“云殇怎么样?”
那人脚步一顿,浑身一阵僵硬,只从唇缝里淡淡的吐出来几个字:“你病了。”
抱着凝歌的南鹫皱着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手里的力道微微加重了一些,似乎是要减少怀里人的颤抖。
他不过是出去一趟,回来就瞧见这样的情景。
凝歌浑身湿透蜷缩在大殿的椅子上,凳子以下是一滩汇聚的雨水,滴滴答答的淋了一屋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