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三天见到九思和二筒,阮舒察觉他们对她的态度比先前要拘谨很多。
二筒倒还好,他本就没说过几次话,而且多数时候以支援工作为主。
九思虽然同样话不多,但素来贴身随行她周边,接触得频繁,现下一对比,感受得尤为明显。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傅令元重新交待过他们什么才导致如此。
回想起在机场对九思的发火,她心里多少有些抱歉。毕竟她是将对傅令元的气迁怒到她身上了。
任由车厢内的这份拘谨蔓延,阮舒自顾自翻出先前林璞发来的数条微信。
昨天江城会展中心的爆炸之后,她全副身心都记挂着傅令元,昨晚回来海城,庄佩妤的死又是一波冲击,她根本没有闲情去搭理过自己手机。
消息的内容不外乎是关心她的安危之类。后来大概是通过其他员工得知她无恙,于是又来了一条安心之语。
最后是在她方才洗漱期间,他新发来的一条微信语音。
“姐,不知道是不是打扰到你和姐夫休息。我就是想问,你今天会来公司么?”
他似乎身处闹市之中,语音的背景十分嘈杂,除了车水马龙的交鸣,还混合了很多说话声。其中两把嗓子喊的是什么“山东杂粮煎饼”、“煎饼果子来一份”。
阮舒有点难以想象他干干净净的一个大男孩穿行于各类小摊贩之间的画面。这就是他平常买早餐的情形?
迟是迟了些,她还是给他回了条讯儿:“嗯。”
手机放回包里时,摸到她买赔给陈青洲的那支手机。
险些把这茬儿给忘了。
本来该昨天一回来就把这事儿办了的,结果……
心里琢磨起该怎么还手机的问题。
虽然和陈青洲同住绿水豪庭,也晓得他别墅的位置,但贸贸然上门肯定是不妥当的。
他原先那支手机的残骸她尚保留着,盛透明密封袋里,等着到时一并还回去。新手机放在盒子里,电话卡在第一时间就装进新手机,只是那之后便未曾再留意。
此时取出来一瞅,才发现也有数通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
皆来自同一个号码,时间亦全集中昨日爆炸事件之后。
阮舒点开信息。
“阮小姐,你是去江城参加展会的?看新闻,会展中心发生爆炸,你安好否?”
无疑,是陈青洲。
她又把后面两三条都点开。
大概因为她彼时未做任何回应,所以他发来的是诸如“阮小姐?”等等的确认之语。
阮舒组织着措辞,回复:“抱歉,陈先生,刚看到信息。谢谢关心,我一切安好。”
发送完毕后,她开始编辑下一条,想问问他要怎么还他手机比较方便。
陈青洲的电话却是进来了。
顿两秒,阮舒接起:“你好,陈先生。”
“你好,阮小姐。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之前我的电话和短信都没有得到你的回复。”
“我没有留意。”
“我猜到了。阮小姐收到我寄过去给你的手机之后,肯定不会继续用我的。但我没有阮小姐的号码,只能往我的那支手机上打。”
阮舒再次礼貌地表达感激:“谢谢陈先生帮我找回手机,也谢谢陈先生对我的关心。”
“阮小姐太过客气了。”陈青洲的嗓音沉稳,继而询,“什么时候从江城回来的?”
“昨天晚上。”阮舒回。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