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亦乐乎。
阮舒忍不住埋汰他:“戏弄小朋友是件很光荣的事情?”
“是戏弄么?”傅令元费解,“我本来打架就很厉害。”
阮舒瞋他。
傅令元淡淡一抿唇,小有感慨,怀念道:“好像回到以前在学校里念书我作威作福的时候。”
他也知道他那是作威作福。阮舒懒得理他。
气氛倒因为这个小插曲轻松愉快不少,起码傅令元看起来好像暂时将先前的沉重抛却脑后了。
快走到楼底下的时候,傅令元记起来问:“你一个下午都在找我,还没吃饭吧?顺便去买了再上去,嗯?”
未及阮舒回答,他又改变主意:“算了,拖着个行李箱麻烦,我们先上去。”
阮舒随他的便。
傅令元似乎忘记了他自己把房间搞得乌烟瘴气,进门时愣了一愣,急急说了句“对不起”,就过去开窗户。
阮舒过来时,其实开过一小阵,走的时候给带上了,但烟酒味儿确实重,中间闷了几个小时,又给出味道了。
她没有要邦他忙的意思,反正她的人设一直以来都不是贤妻良母。
傅令元问她想吃什么:“你就不用跟下去了,累,我去买~”
阮舒正好也不是特别想去,因为小区后面的那条街有多么浓重的人间烟火气息,她印象深刻得很,怕自己又受不了那味儿。
随口报了两样菜,阮舒把邦他充了电的手机还给他。
傅令元竟然都不记得他自己落了手机,愣愣地从风衣口袋里掏出那部老旧的诺基亚,才反应过来,小有窘迫。
“也不怕耽误事情的你!”阮舒恼火。
傅令元弱弱解释:“我有准备的。万一陆振华今天真找我了,还找不着,我就坦然自己确实离开别墅去散心了。”
阮舒蹙眉,倒也因此把那会儿的担忧重新拎出来:“陆振华心里对你作为陆嫣儿子的身份怕是更加芥蒂了。”
她心疼傅令元几年的付出和努力,被阮春华这么一个举动,就大大削弱了陆振华对傅令元的信任。
傅令元安抚性地揉揉她的头发,淡淡一笑而过:“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嗯。”阮舒点头,故意道,“我正好进去洗手间刷牙,嘴里全是你的臭味。”
实际上她也确实进洗手间去刷牙了。
要是照平常接个吻也就算了,没那么多讲究,可他今天的烟酒味的确重。她无所谓,担心肚子里的那位——虽然不知到底会不会有影响,但她忍不住不去担心。
是啊……
她忍不住不去担心……
她都觉得自己可能都担心过度了……
尤其才刚在楼下差点被小孩撞倒,即便还不一定会发生什么要紧的,她如今回忆起来,也依旧后怕不已。
后怕不已……
她后怕不已……
她怕什么……?
阮舒神思稍有恍惚,垂首,掌心轻轻覆上自己的小腹。
她怕的是这个孩子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