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又为何宁可送死,也要反水!?”
。。。。。。
韩琦低头轻笑,缓缓端起茶碗。
“国公还是不了解贾子明,这正是贾相的骄傲所在!”
抿了一口茶汤,悠悠言道:“贾子明现在不是倒向官家,更不会不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
“他。。。。。。只是想走这条不归路了。”
“至于通济渠案,只能说国公倒霉,撞上了,仅此而已。”
“嗯?”魏国公皱着眉头。“什么意思?”
韩琦的声音依旧不紧不慢,“在相位苦守十年,受尽群臣冷落、人情嘲弄,这对贾子明来说,生不如死。”
“他是个体面人,只是想要一个体面的结局罢了!”
“你是说?”魏国公一脸不敢相信。“你是说,他在求死?”
“对!”韩琦神情笃定。“赵允让与贾子明有知遇大恩,以他的性子,是不会背叛老王爷的。”
“可是,他又不想青史之中留下一个乱臣贼子的恶名,遗毒子孙。”
“所以,只能选这条不归路,来换一个清白。”
“。。。。。。”
魏国公一阵默然,“这么说来,这个贾子明倒也是个人物!”
“可惜,赵允让一世英明,却生了一窝不成气的儿子,贾昌朝摊上他们。。。。。。”
“屈才了。”
韩琦点了点头,“如今的形势,国公再咬着贾子明不放已经没有意义了。一个一心求死的人,什么都不会怕。”
“那依稚圭的意思,通济渠案当如何破解?”
“无法破解!”韩琦肃然道。“老国公还是做最坏的打算吧,或者直接放弃通济渠的进项。”
“放弃!?”
魏国公一阵心烦,韩琦是不知道通济渠上到底有多大的油水啊!
说起来,那个唐疯真是个搂钱的活财神,修通济渠耗资近千万贯,所有人都觉得他这是充大头,有钱没地方花了。
可是,才掌握涌济渠两年,魏国公就知道这个唐疯子到底有多厉害了。
两年,两年他从中渔利不下五百万贯。
五百万贯?能让他疏通多少关节,笼络多少人脉?现在让他放弃?换了谁也不舍得啊。
“就没别的办法了?”
“没有!”
“。。。。。。”
魏国公又是沉默良久,脸色数变,最后狠一咬牙:
“好,不要了!”
魏国公可不是那一家子二百五,知道什么时候钱很重要,什么时候钱很不重要。
“可是,没了通济渠,此次黄河水患,咱们总不能干看着吧?”
好吧,钱什么时候都很重要,没了通济渠,魏国公得赶紧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点。